后名下的。”
皇子公主那么多,皇后名下就那么几个人。
别的妃子早逝,孩子多是交给没有孩子的妃子代为抚养。唯有七皇子,直接给了皇后。也就是说,太子若是败了,接下去继承权在三皇子,再接下去,就是七皇子。
五皇子名声和能力上即便是胜过三皇子极多,在没有太子的情况下,也难以直接越过三皇子和七皇子。
至少臣子们不会那么轻易就为了五皇子而折服。
谭潇月听着就觉得复杂:“皇后名下有太子,有三皇子。如今太子和五皇子皇孙都有了。太难,这事实在太难。”
古崇点头:“是难。所以陛下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安排。而你,从入谭家开始,就注定是仪亲王妃。”
谭潇月:“……”
她入谭家那时候才几岁?这群丧心病狂的人!
古崇看着谭潇月:“你是仪亲王妃,也是锦衣卫。”
谭潇月将酒喝了,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又直接喝了。连喝三杯,她才将酒杯搁在边上:“我还是不同意。”
古崇又给谭潇月将酒满上:“为什么?”
谭潇月:“他生来就没人教他当皇帝,当上了容易多荒唐事。”
古崇将酒杯推给谭潇月:“你可以教他。没有谁生来就会做皇帝。”
谭潇月将酒一饮而尽,这回直接将酒杯倒扣了:“可他不乐意当皇帝呢?”
古崇问她:“你怎么知道他不乐意?”
谭潇月微微睁大双眸,顿在那儿。
皇子中,谁会不想要当皇帝?
万一祁子澜心里头也有那么一点小九九……
“在高墙里两年,你可以选择继续当仪亲王妃,未来成为一国之母,也可以选择两年后彻底成为一名名符其实的锦衣卫。”古崇将一个最为巨大的“胡萝卜”放在了谭潇月面前,“彻底当你自己。”
谭潇月沉默了。
她可以做皇后,也可以做臣子。
古崇将桌上的棋子慢慢收起来:“人一旦老了,很多事就希望在走之前能如愿。陛下是这样,我也是这样。陛下的心愿,是将这天下传给七皇子。我的心愿,是希望你高兴。”
谭潇月看着老人收棋子的手。
斑斑点点,皮已困紧了手,看着皱巴巴的。
老人就这么将棋子一颗颗放回去:“我没有孙女,头回见你,就想着我要是有一个孙女,肯定像你一样好看。那双眼睛亮得很。别提,你还是我见过资质最好的。”
谭潇月受训的时间,远比一般负责刑侦的锦衣卫要短,但她不仅能跟上,甚至水平远超于寻常锦衣卫。
“你可以有很多选择。但你不能去干涉仪亲王的选择。”全部棋子放回了盒子中,古崇如是说。
谭潇月取了一颗白子,直接放到了棋盘的正中央。
“我这一生,算是天赐的,白赚来的。”谭潇月落子发出了“咔哒”一声,“所以当一枚棋子,我从未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就是拿钱做事,当个工作而已。
古崇是个执棋手,陛下也是执棋手。
谭潇月又取了一枚黑子的棋子落下,放在了白色的棋子旁边:“陛下说得再怎么好听,在他心里头,仪亲王也是一枚棋子。为父者的一厢情愿,从未听过仪亲王的意思。”
否则仪亲王怎么会有自言自语这种习惯?
他指不定从未感受过父爱。
说得天花乱坠,祁子澜都没有感受到来自父亲的爱意。
“您给了我选择。不仅是让我选择当皇后,还是当锦衣卫。您还是在让我选择,是祁子澜,还是陛下。”
她抬头重看着古崇:“那,您的选择又是什么?”
古崇发出了笑声:“谭潇月,你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容易活不长久。”
棋子不需要懂太多。古崇今天给她透露的消息太过多。谭潇月能听出来的东西,涉及的事也太过多。古崇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来让她做事,甚至有的时候,连个理由都不需要。
上头让下头做事,很多时候不需要理由。
古崇给她说了那么多,让她的心中动摇,不自觉偏向了祁子澜。
她会为祁子澜考虑,为祁子澜着想,甚至尽可能去保护祁子澜。
谭潇月甚至不知道“让祁子澜当皇帝”这个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唯一能确信的一点,就是不管是祁政还是高崇,都希望她可以护下祁子澜,并且教导祁子澜。
这话没有办法再深聊了。
谭潇月也不再打算喝酒,而是起了身告辞:“事我都知道了。接下去有任务,让灵云直接交我便是。高墙两年,我会仔细考虑。”
说完,她行礼径直出门,头也没回。
屋子里就剩下没有动过的糕点,吃了一半的酒,还有一个孤独的老者。
孤独的古崇给自己倒酒。
他许久没开口,等到好一会儿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