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下来,疼还是避免不了的。
然而疼着疼着,他发现居然没了板子落在肉上的感觉。如果不是耳边还有板子落下的撞击声,和旁边差役数数的声音,他都以为他们停下来了。
许仙抬眼悄悄的往四周看,能做到这一步的,应该只有有初了,只是如果是他,那他又藏在哪里?
“许仙,你还不认罪?”
是认罪不是认错,也不是让他招供,而是直接让他认罪。许仙不由得哼笑一声,这是打定主意要他当替死鬼,连给他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库银不是我拿的,我不认。”许仙直面着县老爷,神色凛然,不卑不亢,即使处于劣势,也丝毫不落下风。县老爷见许仙抵死不认,当下一拍惊堂木就要喊打,却再次听到许仙说道:“不过我可以带大人,去找真正的窃贼。”
“你说什么?”惊堂木僵在半空中,要落不落的,配上县老爷那惊讶的表情,显得滑稽可笑。
“这是窃贼故意放在我身上,想要陷害我的。我原本打算报官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大人赐了一顿打,倒是打的我差点忘了他们的窝点在哪里。”感受到耳边温热的气息,许仙眼中满是笑意。
“你说,在哪里。”县老爷惊的差点跳起来,起身几步走过来,目光灼灼的看着许仙。能把库银找回来,当然要比找个替死鬼用利的多。
“仇王府。”
“这不可能。”那个地方破破烂烂的,又在闹鬼,几十年没人住了,怎么可能会藏在那里,“许仙,你不会是在欺骗本官,想要借机逃走吧?”
许仙苦笑道:“大人,这里是我的家,我能逃到哪里去。再说我能逃的了吗?”
扫了一眼拿着水火棍的众差役,再看看自己身上的伤,意思不言而喻。
然而县老爷还在犹豫。
这时候李公蒲终于忍不住了,上前说道:“大人,你不妨去看一下吧。我都知道大人明察秋毫,犹如再世青天,去看一下也没什么损失。如果大人实在不放心汉文,属下以人头担保。”
“就是啊,大人,您不如去看看吧。大人清正廉洁,这是有目共睹的,如果大人不去,这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是有损大人的威严?”陈良也跟着劝道,这个县老爷,本人没多大,还耳根子软,就爱听好听的话。
差役们都是钱塘本地人,对许仙了解颇深。许仙就是个文弱大夫,哪里能完全避开他们的耳目,悄无声息的将库银给盗走。更何况以许仙杏林圣手的名声,就算是想要入宫做御医,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们将许仙带回来,也不过是想了解下情况,做下笔录什么的,哪知道县老爷逮着人就说是窃贼,还让他们要将许大夫屈打成招。他们只是普通差役,哪里能反抗得了县老爷,好在现在事情有了专机,他们更是可了劲儿的想要替许仙洗刷冤屈。
师爷看着躺下帮腔的众差役,想着许仙身份不同寻常,也怕引起公愤,于是在县老爷的耳边低声劝道:“大人,许大夫的身份非比寻常,您还是去一趟吧。”
有了师爷的提醒,县老爷这时候才想到了这一茬,当即后背一凉,压下心虚强硬道:“也罢,本官就随你走一趟吧。不过许仙,你要是敢欺骗本官,那就是罪加一等。”
“自是不会欺瞒大人。”许仙胸有成竹道,不过心中却有些担心,他是相信有初的,只是附近少有贼寇,也不知道这场戏该怎么演。
听到县老爷答应,最高兴的莫过于李公蒲,他答应了要好好照顾汉文的,但是现在汉文还是被打的这么惨。那个板子他也是挨过的,知道有多重,他都不知道回去以后,该怎么和他姐姐交代。
钱塘仇王府,自仇王一家离开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人来过,府内荒草丛生,斑驳不堪。县老爷抖了抖掉到身上的灰尘,不耐烦的说:“许仙,你说的地方在哪里,怎么还没到?”
“快了。”许仙剥开高高的杂草,一步迈过去。没走几步,果然就听到了几个粗鄙的喧闹声。“大人,就是这里了。”
许仙微不可查嗯笑了下,也不知道有初是怎么办到的。
“这……里?”听到那粗犷的声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肯定是一帮穷凶极恶之徒,所以县老爷怕了,踌躇着不敢上前。
但是就在县老爷犹豫不决之际,另外一边却发现他们,只见一个满脸横肉,长相剽悍的匪贼转过身来,看到藏在草丛中若隐若现的几人,猛地将手中的碗一摔,瞬间酒香四溢,一脸凶神恶煞的指着许仙道:“没想到你胆子挺大的,都敢带着官来。兄弟们,抄家伙,直接做了他。”
一个五大三粗,长的像棕熊一样的家伙“哗”的一声抽出佩刀,杀气腾腾的说:“大当家的,你说做了谁,让我来。”
“那个穿灰衣服的小子,我要把他耳朵割下来下酒。”
“兄弟们,上。”棕熊面色一冷,更是犹如杀神一般,身后的几个匪贼同样抽出兵器,气势磅礴的向着许仙他们冲过去。
“兄弟们,杀。”
县老爷早就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