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她废了兵刃,他霎时面色大骇:“你、你是——”
谢临云既没有接口,也没有给他用这番既不标准又难听的腔调念出自己名字的机会。
她踏枝而落,手腕一转,便调转方向,枪尖直接抵上了他的咽喉。
再往前半寸,他便要血溅当场,再开不了口了。
不过谢临云没有急着往前,而是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
这一回青年总算好好回答了,他不敢动作,哪怕张口都张得极小心翼翼:“欧阳……”
欧阳是姓氏,可他只来得及说出姓氏,便被忽然从另一侧冲上来的黑雕一爪拍上了脸。
黑雕身形巨大,它当初便是用自己的爪子提着银戟温侯,将其扔出洞庭的,现在为了泄愤,一爪扫过去,那力道远比平时可怕,打得他眼冒金星不说,还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到了地上。
摔下去的那一瞬间,谢临云注意到,他本能地挪了挪原本挂在他腰后的一个大牛皮袋,避免了让自己压到它。
她皱了皱眉,正想上前查看一下那里面是什么,就见黑雕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尖利的趾甲划开了它,而后欢快地鸣叫起来。
谢临云定睛一看,发现里面是十几条大小品种不一的蛇,其中有几外斑斓美丽,一看就是身含剧毒。
她忙喊住打算快乐进食的黑雕:“等等!你不能再吃毒蛇了!”
黑雕委屈极了,回头朝她叫了两下,仿佛在问为什么啊?
谢临云没好气道:“你之前中的毒还没解呢!”
说完这句,她又想起来,黑雕中的蛇毒,可不就是眼前这个没有逼数又不知死活的青年搞的鬼吗?
她立刻上前一步,用枪封住他的去路,道:“之前蛇毒的解药,交出来。”
青年面色一白:“没、没有解药……”
谢临云:“没有?”
她眯了眯眼,嗤笑一声道:“没有就给我现配,否则你这条命就别想要了。”
语毕,她余光瞥到边上那些斑斓美丽的毒蛇,又补充了一句:“你的这些宝贝毒蛇,你更别想要。”
青年一开始只是紧张,但听她说连那些蛇都不打算放过,登时着急起来:“我配,我配!”
谢临云将他的反应变化看在眼里,实在很难理解,怎么这人把蛇看得比命还重吗?
真是个傻的,难怪之前状况都没搞清楚,就敢口出狂言。
“动作快一点,我不留无用之人的性命。”她握着小红枪,气定神闲道。
话音落下,他苦着脸表示,能不能让他先起来?别用枪指着他了?
谢临云:“刚才扬言要宰了我的时候,不是挺厉害嘛,现在怎么胆小成这样?”
这么说着,林外忽然响起两道略带焦急的声音,一个直接在喊她的名字,另一个在喊湖主。
很显然,是黄药师和王重阳。
他们应该是匆忙从驿所过来,看到了她在林外收拾的那个柴火堆,但没找着她和黑雕,所以一起寻了进来。
“这儿呢。”谢临云朝声音来源处喊了一声,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没事,你们放心。”
像是为了配合她一起提醒寻进密林的那两人,下一瞬,黑雕也叫了两声。
但它在欲进食之际被谢临云强行阻止了,这会儿委屈劲还没下去,叫也叫得极哀怨,和之前一爪拍倒人的架势大相径庭。
片刻后,黄药师和王重阳就赶了过来。
他二人见到林间的场面,俱有一瞬的无语。
怎么说呢,身形娇小的少女,寒光阵阵的红枪,仰倒在地上的白衣青年,羽毛凌乱的巨雕——
哦,青年和巨雕之间,还有十几条花纹各异的毒蛇。
这画面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尤其是天**暗未暗,毒蛇还在嘶嘶地吐着信子。
先开口的还是黄药师,他只扫了那些蛇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问谢临云这是怎么回事。
谢临云简单地讲了一遍,末了指着地上的青年道:“既然制毒的人主动送上门来,那配制解药一事,便交予他算了。”
黄药师闻言,却没有因可以少忙活一点而高兴,反而皱了皱眉道:“他或许会在解药上耍把戏。”
此话一出,地上的青年立刻高声否认:“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谢临云:“得了,我谅你也没胆子再跟我耍什么把戏,不过这话说出来你不脸红吗?之前是谁嚷着要宰了阿雕宰了我的?”
白衣青年:“……”
重新出了密林后,谢临云才在王重阳的询问下,得以知道这青年的全名。
他叫欧阳锋,西域人士,有一手独步江湖的驱蛇术,此来中原,为的就是寻更多种类的蛇为他所使。
“欧阳锋?”王重阳回忆了一下,居然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你是白驼山主的弟弟?”
“你认识我兄长?”正在战战兢兢准备配药的欧阳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