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惧鬼神,也无法踏入酆都半步。”云渊沉眉。
龙晴嘿嘿一笑,“所以你就来找我?我是女儿身,属阴,且出生时有龙凤异象,乃上天庇佑之人,说不定就能拉你一道进酆都,是这样么?”
云渊点头。
郡主真是十分聪明。
龙晴起身,拍了拍裙摆的灰,朝着朝阳升起的方向笑说:“好啊,我答应。不过我娘亲和皇伯母那处,还请云渊小师傅帮我一个小忙了。”
云渊似乎知道她口中的‘帮忙’指的就是算夫婿天命之事。
于是说道:“郡主放心。”
云渊看着身手利落地从屋顶上跳下去的飒爽小姑娘,沉了沉眸。
他问身边的虚影,“夔,去酆都真的不会伤了郡主吗?此事你绝不可骗我。”
夔嗤笑,“你就放心吧。”
“夔,你若是在此事上瞒了我,我便立刻让你魂飞魄散。”云渊手腕上珠串发出一道亮闪闪的光,威胁着那只一缕幽魂。
夔一声狂吼,瞬间引来天雷大作,晴空万里一瞬间消失。
他怒喝道:“除了她,谁也带你去不了酆都!”
云渊收了珠串,稳住了夔,他才沉思道:“可是……你一定知道那位姑娘是谁,你为何不告诉我?”
夔烦躁地给他一巴掌,将人直接从房顶上拍了下去,“你想知道的,就要自己去寻,老子是你爹啊,什么事儿都要给你办好!”
云渊狼狈地站稳,抬眸望了望屋顶上当空傲立,引颈长啸的兽魂,无奈地笑了笑。
“夔,上辈子你是不是欠了小僧什么?否则怎么会处处帮着小僧?细细想来,你已经救了小僧三次了。”
夔凶狠地瞪他一眼,憋了半天,憋出一个鼻音:“哼。”
云渊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讪笑两声。
夔,还真是高傲又娇气啊(简称傲娇)。
……
约莫午时,用膳时王妃和皇后带着龙晴面见了国师。
国师换了一身精致的白色绣金边的僧袍,大串佛珠挂于脖间,手上拎着一本厚封皮的书册,站直挺拔,唇边带笑。儒雅的气质连自小生在京城的许多世家公子都比不上。
龙晴看着眼前不一样了的大和尚,心里偷偷笑。
我可是看过这小和尚哭鼻子的样子呢!
云渊被龙晴揶揄打趣的眼神盯着,不知怎得,起了鸡皮疙瘩。
他微笑:“王妃、皇后请上坐。”
王妃心里着急,便也不坐了,就问:“大师可能替我女儿算算姻缘,她这都十六了,却也不曾见她与哪位公子哥走得近些……”
皇后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你呀,就是太急了。晴晴要是真与哪位公子哥走得近了,怕有的你急的。”
王妃叹气,“这遵礼自然是好事,只是……”
她也不能当着皇后的面儿说,自家女儿时常梦见太子,连睡梦中也口口声声地喊着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的吧?
若是说了恐怕又要引得皇后垂泪。
可她也担忧女儿啊,心想会不会是太子殿下魂魄挂念着女儿久久不肯离去,所以才……
这些年,该做的法事她都做了,该救济灾民出一份力的这等道德事他们王府也不曾落下一分。
但女儿却……
也不怪乎她着急了,而这些曲折缘故,她更是不能吐露半分。
皇后温柔地劝慰:“罢了,知道你思女心切,且听国师慢慢说来吧。”
皇后如此信任国师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曾在几年前,她伴皇帝陛下微服出巡时,皇帝身子便一直虚弱有疾,后来恰好遇到了这位云渊大师,说是鬼煞附体,亲手给驱了鬼煞,皇帝的身子才渐渐有了起色。
这些年也越发健壮起来。
云渊装模作样地翻开手里的无字天书,明明是一本没有一点字迹的书册,但他却翻得颇有高人之范。
半晌过去,还唤来龙晴,让她摊开手看了看。
最后落下结论:“郡主久年被鬼煞缠身,日夜思梦,若论及姻缘,恐怕不妙。”
他也没说那鬼煞是谁。
王妃瞬间就白了脸。
是太子……一定是太子……
能影响女儿姻缘的,除了太子不会再有别人了!
皇后一脸惶恐地扶住王妃,却没往已逝的太子那处去想,只连忙问国师:“那大师,晴晴这事该如何?”
云渊沉眸摇头:“兹事体大,我恐怕要带郡主回一趟酆都,寻我师父才得以解决。”
王妃骇然:“酆都?”
那不是鬼城吗?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你莫急,大师的确有一位师父在酆都,这些年游历时,每年也都会去酆都探望师父。”
王妃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龙晴朝云渊眨了眨眼:真的有师傅?
云渊轻笑,头轻轻摇了摇。
龙晴:出家人不打诳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