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的公主病都要被眼前这个嘴又硬又臭的王八蛋治好了。
人一饿脾气就会不好,难保蒋飞以后不把账算到自己头上。
江甜故作没所谓的说:“我是怕你饿,打人需要力气,挨打也需要啊。”
蒋飞嘴角抽了抽。
“而且你肚子都扁了,肯定是饿。”
蒋飞低头,胸口起伏剧烈,就连腹肌都在抖。
“你等着吧,一会儿就好了。”江甜提步,又道,“找件衣服穿上,我三岁的外甥都不当众赤肚子了。”
吧哒
一滴硕大的水珠顺着被鉴定为连三岁小孩子都不如的蒋飞下颚落在地上。
他看着那个女生像在自己家一样进了厨房,随即传来锅碗瓢盆的叮当声。
蒋飞眯了眯眼,心里有些迷茫了,明明刚才这贱货还冷眼旁观自己挨打,转眼怎么又跑过来向自己献殷勤?
厨房的门开了条缝,里面发出暖色的光,一抹小巧的身影在里面忙碌着。
当初搬到这里来,所有东西都是那个所谓的爸爸给买的,蒋飞从没动过火,厨房基本就没进去过。
此刻眼前场景熟悉又久远,藏在他内心最深的地方。
以前在院里和小伙伴们打完球回家,妈妈也总是这样在厨房忙碌着。房间里不仅会有温暖的光,还会飘出诱人的饭香。
只是很久没想起了,那个场景很模糊,让他觉得看不清。
蒋飞抬手抹了一下......是泪。
外面已是外家灯火。
他们这个家属区很破,原来的厂子破败了,留在这里的都是对生活不想再挣扎的人。
小区里最红火的是家庭式的麻将馆,不分昼夜的成天搓着,也不管邻居里有没有上学的孩子,或是加了夜班的人。
三缺一的时候麻将馆的老板会到处打电话捞人,捞不来甚至会亲自上阵。
蒋飞和邻居唯一一次的交集就是在牌桌上有一桌人实在凑不够,老板敲了他家的门。
蒋飞原本是想拎着瓶子把他砸走的,但是老板说了一句话:“怎么总看你自己住在这?你爸呢?”
那语气太过捻熟。
蒋飞问:“你认识他?”
“当然了。”老板爽朗的笑,“你爸以前在厂里还是我徒弟呢,小子发达了,就不见人了。”
对,他那个爸爸原本就是这个厂子里工人,最落魄的时候住在这个分的两室一厅里,啃着馒头梦想着发财。
他想辞职,想出去闯,奈何没钱,住的房子没有房产证卖都卖出去。
但不得不佩服,他爸爸后来还是成功了,成了有钱人。
蒋飞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那天真的跟着老板去打了麻将。
一桌上都是厂子里的旧人,赚一两千块的工资却操着几个亿的心,不论男女,嘴碎又八卦。
牌桌上蒋飞听到了许多关于他爸爸的事,零碎片段像玻璃碴,一个个戳在他的心里,拔不出,涔着血。
他去老板那买了包最便宜的烟,边抽边含着笑意打听。
那些没有父亲的童年,那些母亲独自带着他艰辛生活的日子,全都捋顺了。
蒋飞唇角是笑,眼里却像浸着寒冰。讲到最后桌上的大人看到他,都不寒而栗的噤了声。
现在身上的痛算什么,他会让他们更痛!
蒋飞重新给自己的伤口上药,刚套上衣服,喉部骤然被呛得连连咳嗽,一阵阵的白烟弥漫过来。
“卧槽!”他骂了一句,起身迈着长腿就开了房门。
滚滚浓烟是从厨房飘出来的,蒋飞踹开门捂着嘴扎了进去。
二十分钟后,烟散了大半的屋里仍旧全是糊味,几个黑透的锅子散在地上,里面还有不可描述的黑暗物质。
江甜头发凌乱,满脸灰的坐着沙发上。
半晌头上传来阴森森的一声:“我说你怎么非要跟着我,是看老子没被打死,便要毒死我?”
江甜心绪飞乱,抬头嘤咛一声:“啊?我......”
蒋飞踢踢地上的锅,“给老子吃,今天吃不完不许走!”
作者有话要说:
江甜:那我就不走了!
很久以后,江甜做的shi,蒋飞都觉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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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飞以为江甜会哭哭啼啼的求饶,没想到对方只是点点头,愉快道:“那我就不走了。”
说完被烟呛的连连咳嗽。
发丝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