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坤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被人架着双臂拖曳着向前方而去,此时他虽然还有些迷糊,但是当他左右观瞧之后,却险些将他吓破了胆。因为他看到的不是一张真正的人脸,左边是身着缟素白衣,手持白色赶魂杖粉面人,而右侧则是恰巧相反,是个黑衣罩体,手持黑色赶魂杖的黑面人。
“你们……你们是……”陆坤见左右二人如此摸样,顿时惊惧的险些昏了过去。
“桀桀桀!你这野鬼当真是可恶,害得我兄弟二人多费了不少奔波,这都到了阴曹地府,还不快点?”
“兄弟所言极是,尽快将这鬼混交由陆判大人审查,判其罪责之后,你我也好消遣片刻!”
“你们……真的是……黑白无常勾魂使者!?”听了两人的对话之后,陆坤混人犹如筛糠,脸色顿时变得发紫起来。
黑无常拎着陆坤的衣襟,凑近陆坤的面前,阴测测的问道:“怎么,我们兄弟二人不像吗?”
嘶!
陆坤被黑无常吹出的冷风,顿时打了一个冷战,他不可置信的颤抖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活得好好的,怎会……”
“好好地?你是如何死的,想必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我如何死的……我如何死的……”陆坤带着惶恐的神色,口中不停地叨念着这句话,最后突然双目圆瞪恍然惊讶道:“我是被人持刀刺入腹部……”
“桀桀桀……”白无常的笑声过后,突起一阵刺骨的阴风,让陆坤不由的又是一哆嗦。
“既然你是被刺入腹部而亡,那你再看一看如今你的身上可还有伤?”
白无常的话顿时提醒了陆坤,于是他赶忙垂目观瞧自己的腹部,可是紧接着他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眼前他所看到的,周身根本没有一处伤痕。这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当时他明明看到了鲜血如柱,那种窒息的疼痛已然说明他受了伤。可是如今却完好无损没有一丝血渍,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死了吗?
“难道我真的已经离开了阳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既然我已经死了,为何我身上还尚有体温,鬼魂不都是冰冷的吗?”陆坤依旧对自己的死无法接受,于是摸了摸自己身上仍有热度,这才抱着疑惑询问道。
黑无常甚是恼火,狠狠地用赶魂杖抽了陆坤两下,骂骂咧咧的斥责道:“你是新鬼自然留有人间一丝温热,做鬼魂久了才会冷如寒冰!你瞧瞧这地方终年暗无天日,待久了自会如他们一样!”
陆坤顺着黑无常指着的方向望去,见到鬼使们分开众鬼魂,打发着神色木讷鬼魂从身旁而过,经过之处皆是阴风飒飒黑雾漫漫。这一刻他终于将最后一丝疑惑解开,也使得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瞬间崩溃。接过双腿一软,竟不由的如烂泥一般瘫坐在了地上。
黑白无常见状,执起赶魂杖就鞭笞陆坤,随即像拖死狗一般,拖进一处大堂内。陆坤被拖入一个晦明晦暗的正堂,周围暗黑无光,仅有几处架着的火盆闪着隐隐光亮。再看火光所照之处皆是带血的帷幕,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整个大堂内杂声不断,牛头马面乱呼叫,恶鬼穷魂对着哭泣;催命的判官急急忙忙传信票,吩咐鬼使押送回魂分支各司;追魂的太尉,吆吆喝喝念公文,急脚子旋风滚滚,勾司人黑雾纷纷。陆坤看着堂内众多披头散发,披毛戴角的东西在他面前而过,让他惊恐之余更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受刑罚之苦。虽然他第一次来到阴间,但是阳间对于地府的传说可是耳熟能详。因此阳间行为不端的他,很担心自己会不会下油锅……
陆坤刚想到这茬,牛头马面就走了过来与黑白无常做了交割手续,随即提着陆坤就来到了正堂案前。陆坤紧张的抬起头,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向桌案后面观瞧,却隐约见到一名身着绯红色官府的官员,头戴乌纱雁翅帽,手持一般硕大的判官笔,正在桌案上勾画着什么。
一瞧这个正襟危坐的执法官,陆坤就知道眼前这位定是陆判官无疑了。于是便急忙跪地磕头,声泪俱下祈求宽恩。坐于高堂之上的正是路判官,见堂下有人苦求,于是放下判官笔,厉声喝道:“堂下之鬼报上名来!”
“下官……小民陆坤有冤情向判官大人申述!”
“哦?你有何冤不妨道来!”陆判轻捻胡须,略作沉吟继而追问道。
陆坤磕头如捣蒜,随后凄苦道:“小民在阳间担任知县,为子求药前往龙山寺,却不幸被歹人冤杀,如今成了孤魂野鬼,还望判官大人主持公道!”
“陆坤?那好,待本官查阅生死簿便一切明了!”陆判官说着便拿起一旁的生死簿,翻阅了几页之后,点了点头自语道:“嗯!你应有阳寿八十岁,如今五十有三便成了鬼魂……”
陆坤闻听自己阳寿竟有八十,顿时喜出望外,丝毫没有顾及到自己打断了陆判官的话,于是便火急火燎的叩求道:“大人,既然小民阳寿未尽,还请大人施展神通,送小民回到阳间!”
“不急!”陆判官随即合上生死簿,与一旁站立的司官说了两句,随后由鬼差取出一架天平(春秋时期已有此物)。天平两侧放着两个铜盘,铜盘与阳间所不同的是,此铜盘分一黑一红颜色鲜明。更为十分奇特的是,这所用砝码也是与众不同。
陆判官扬了扬手中的两册账簿,对陆坤道:“应有阳寿不过是转世投胎之时,根据投胎鬼魂的善恶所评定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