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夜已深,伊娜自己洗换之后,又帮我清洗了一番,就各自去睡觉。
第二天起床后,伊娜做了早饭,照顾她娘吃好了,就替她娘去绣庄拿东西。
在路上,我们听到村里的人在谈论一件事,据说昨晚林子里有人打架,是一个打两个。说事的人像是自己亲眼目睹一般,说那三个人在林子里讲数,讲什么数却不知道,然后其中一个人动手,就打起来了。只见那个以一敌二的人,功夫十分了得,拳拳生风,腿腿生威,几招就把另外两个人打得趴下了。
说得如亲临其境,到头来连那几个人是谁都说不出,都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们心里纳闷,谁会在林子里打架呢?我们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也没看到有谁还在林子里。
我们也没耽搁,去绣庄拿了东西就回家。
伊娜娘不大精神,免得娘亲劳神,伊娜就帮着做绣品。绣了半天,只听到外面的门『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在院子里喊:“伊娜,你在吗?”
伊娜一听声音就吓得让针扎了一下手指头,是多雄,他怎么跑过来了?
我看伊娜本想不应他的,不过估计他接着就会直接走进来,所以伊娜还是走出了院子。
“多雄,你找我什么事?”伊娜一见他,想起他昨晚做得这么过分,也没好脸色给他看。
多雄见到伊娜,马上把手上那篮子水果恭恭敬敬地递过来,说道:“我是特意来赔礼道歉的,请卓姑娘收下。”
伊娜瞧着他说道:“我已经说过,叫你不要再送东西过来,我不会收的。”
咦,多雄的右眼圈怎么青紫了一块?瞧他的个头,真像一只熊猫。
“如果卓姑娘不收,我不能向协加交代,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多雄老老实实地说道。
“怎么回事?”伊娜没明白他的话。
“协加昨晚教训了我一顿,说我不应该欺负卓姑娘,要我向你赔礼道歉,请求你原谅,并保证以后不再骚扰你。如果你不收下我的礼,我没法交代。”说得好像挺有诚意的,他看着应该也是个老实人。
伊娜听明白了,噗哧一笑。难怪今早村里的人说昨晚有人打架,原来是他们,但还有一个被打的人是谁呢?
“除了你,昨晚还有谁一起?”伊娜问道。
“是我的哥哥。”多雄回答说。
“那好吧,我这次原谅你了,你也要说得出做得到。”伊娜说道。
多雄连连称是。
“你帮我把东西放屋里吧。”伊娜指了指屋子。
多雄提着篮子走了进屋,把它放在桌子上,也不敢多呆,立即告辞就走。
想不到协加做事的效率这么高,当晚就把事情解决了,起码不用伊娜提心吊胆,担心被人欺负。
午后,我们在村里走动,居然碰见了多雄的哥哥多富,他的左眼圈也是紫青了一块,又是一只大熊猫,看得我想喷猫粮。
几天下来,伊娜娘的身子大好,伊娜又可以带着我到处去了。不用说,她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去学堂接协加放学。
可能是心急的缘故,她去的时候比平时要早。到了学堂门口,大门不像以往那样大开,是虚掩着的,伊娜伸手轻轻地推开了大门,门推开之后,见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了几个人,她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里面的人也看到了我们,协加就在其中,他是侧着身对着我们的。协加转过来向我们招手,伊娜抱着我不好意思地走了过去。
石桌旁坐了六个人,四男一女,还有一个看着是个女的,可穿着男式衣服,不知是男是女。
都是协加的同窗,女的我认得,上次见过,送相思如意结给协加的那位姑娘,是先生的女儿。协加逐一向伊娜介绍在座的几个人。
伊娜分别给他们打了招呼,三位男同窗很客气地称呼她“卓姑娘”,那个不男不女的名叫傅青霜,听名字该是个女扮男装的,可能那个时候流行这个。她刚见到伊娜,也是怔愣了一下,当伊娜称呼她“傅公子”时,她勉强一笑,也回了个礼。座上只有瑶琳一直冷着脸,在伊娜称呼她“瑶琳姑娘”时冷冷地点了个头。
“我们在谈诗论文,你坐在旁边听听,可好?”协加问伊娜。
伊娜点点头。协加给她搬了张凳子过来,让她坐下。
他们在谈论着各朝的诗文,从《诗经》到李白,从屈原的《离骚》到苏轼的《水调歌头》,说得不亦乐乎。
相信伊娜还没到那个程度可以听懂他们讨论的内容,她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不时地摸摸我的头。
其中一位叫哲朗的男同窗说道:“刚才你们叫我赋诗一首,我现在见了卓姑娘就想到了,你们看好了。”
说着拿起毛笔在纸上写道:
门扉悠自开,
外面春风来。
佳姝立门旁,
人疑树谁栽?
来去难自决,
觅下染桃腮。
情丝关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