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王和庶妃走出锦云宫。
萱妃的病拖了好些日子,最终也渐渐痊愈了。这段时间里,纳拉王没有来过,只派了人过来探问。
病愈后的岑萱对法教的典籍越发沉迷,宫里关于这方面的书并不是太多,大部分她已看过,出现了书荒,她就想着法子外求。
一日,有人给她送来了两本法教的典籍,是难得的经典,深奥的法理给解释得简单明白,更重要的是很对她的心,初看时已感到心里的郁闷舒缓了不少,继续看下去竟觉得通体舒畅。
岑萱向身边的宫人打听这些书是谁送来的,宫人只说是帝熙宫送的,谁送的就不知道了。直到岑萱发现了夹在书中的一幅水墨画,上面画着一朵绯红的芍药花,她才恍然大悟。
想不到仍然是他最了解自己的心,而她居然没有想到是他送的书。怎么会想不到是他呢?这些年来,法王闭关,他一直主理帝熙宫的事务,职权等同法王。她召神使来宫中讲道,他定是知道的,相信连她问了什么道,他都知道!
岑萱装作没发现,读完的书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后来的日子里,在她的记忆中,我见到她偶尔会手执玉佩失神;我还看到,在她收藏的一本书的书页里,夹着一枝已经干枯了的芍药花。
不久,岑萱的第三个孩子出生了,是个公主,赐名锦月 。
再之后,正妃薨,岑萱因是世子之母,名正言顺地坐上了正妃之位。不过,她还是很少见到纳拉王,除了一些必须要两人同时出现的场合。
时间无声无息地过去,锦月公主长成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丫头,已经会跟在哥哥姐姐的身后跑来跑去了。
这一次的家宴,岑萱见到了多月未见的纳拉王,他的面容显得憔悴而且消瘦,像是苍老了许多。岑萱坐在他的旁边,忍不住回头,用略带忧郁的眼神,静静地凝视着他。
感觉到有双眼睛注视着自己,纳拉王转头看向她,表情依然冷傲,眼内古海无波。
岑萱对着他掀了掀嘴角,淡淡一笑,旋即收回目光,看向前方座上的人。
家宴后的两个月,宫内传出了纳拉王病重的消息,他的病情来得迅猛,让人有种大厦将倾的感觉。
纳拉王一直在他的承德宫养病,整日卧于病榻之上,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昏睡,只有少数时间是清醒的。他还传令,让世子处理政事,除了世子,其他人一律不见,包括正妃在内。
多年的夫妻,虽然情分淡薄,但岑萱心里也是很担心他的,无奈不得一见,她只能向儿子打听他的情况。
最后,君上终于召见了她。
半躺在床上的纳拉王仪容整洁,头发也束得十分整齐。一见她进来,纳拉王两眼焕发出神采,他向着她微笑。在她向他见礼时,他伸出手,示意她握住他的手。
他牵着她的手,让她在床边坐下,而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脸,如此深情的夫君,岑萱好像从来没见过。
纳拉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端详着她。
“君上,您好些了吗?”岑萱柔声问道。
“你还是那么美。”他答非所问。
她疑惑地瞧着他。
他浅浅地笑着说:“当年我娶你,也是因为听说你很美。”
停了片刻,他继续说道:“你确实很美,只是性子太烈了,让我又爱又恨。”
第一次听他说这样的话,岑萱惊讶得什么话也说不出。
“还记得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不让我靠近,甚至以死相要挟。我很生气,气得想杀了你,气得想一走了之。”他轻笑一声,似乎在笑话自己。
“我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你,迁就你,可你却不领我的情。说到底,你心里面没有我。”
他的语调平缓,像是说着一些最寻常不过的事,而听在岑萱耳里,却如雷声轰鸣,句句敲在心上。
“我曾经以为自己改变了你,后来我才发现,你的心一直都不在我这儿,你把它藏了起来……”说到这,纳拉王一阵咳嗽。
岑萱用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前胸,帮他顺气,一边说道:“君上,别说了,歇歇吧。”
纳拉王抬手示意她不要阻拦,让他说下去,“这会儿不说,我就没机会跟你说了。”
“不会的!不会的!等您病好了,您慢慢跟我说。”岑萱眼睛一红,泪水已经漫过眼眶,一滴一滴地掉下来。
看着她流泪,他居然笑了,“我从来没见过你对我掉眼泪,即使我狠狠地报复你,你也没流过眼泪,还是那样的若无其事。”
“其实我的心好痛。”她轻声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摇着头。
“我觉得您并不怜惜我。”岑萱泪眼婆娑。
“你不相信我?”
“是臣妾的错,请君上宽恕。”
“我更愿意见到你吃醋,对我说狠话,我希望你为了我去争一争,而你却完全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品位,还有我对你的宠爱,对你来说,都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