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砸了过去,却因为力气太小,没有砸中马身,但也极其幸运的砸到了马蹄,枣红马吃痛,前冲的动作微微一顿。
欧阳立刻抓住机会,一掌拍在马头上。这一掌包含了他全身所有的气力,马头发出清脆的咔嚓声,突然崩裂,脑浆飞溅。
车厢由于惯性,瞬间前倾,一直惊吓欲死的栓栓再也抓不住窗框,从车门滚了出去,正好落进那少年书生的怀里,昏厥了过去。
欧阳随手在衣上擦抹了几把,回身抱出了大禹和幸儿。大禹毕竟已经十岁了,又是男孩子胆子也壮些,虽然脸上发白,却没有像栓栓一样晕倒。幸儿却是一直被哥哥护在怀里,此时除了身上因为颠簸磕疼了几下,还晕晕乎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几人尚未喘息几下,木艾就抱着辛巴赶到了,两个孩子见了妈妈,都扑进她怀里哇哇大哭,辛巴却比他们还多历了一次生死险境,嘴唇都白了起来。木艾手脚哆嗦的把几个孩子浑身上下都摸了一遍,才终于腿一软,噗通跪坐在地上,真是天神垂怜,孩子们都完好无缺。
待她缓过一口气,拍拍这个,哄哄那个,不断重复说着没事了三字,安慰孩子们的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
欧阳喘着粗气,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心里像被人用刀剜一样疼痛,他怎么能轻易地离开车子,万一几个孩子有个闪失,他就是死上一万次也不能补偿他的错误,他脸色死灰,默默双膝跪地,深深地弯下了腰…
随后赶来的春分、木三、小安等人也都惶恐的跪在地上,心里愧疚不能保护小主子们。
木艾根本没有理会这么多,不断安慰几个孩子,听着他们大声哭泣,反倒把心放下了一半。
她以前看过一篇关于儿童隐性疾病的文章,小孩子如果不慎受到惊吓,能够当时大哭出来是好事。如果不哭不闹,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那就真麻烦了,这份惊恐会在孩子心里留下永久障碍,说不定那一天,看到什么情景,或者听到什么声音,达到了触发条件,就会全部爆发出来,形如癫狂,轻易难以治愈。
她这里刚松了口气,扭头才看见栓栓居然躺在一个少年怀里,似乎晕过去了,当下就想喊春分过来帮忙,却见她们跪了一地,于是立刻火了,“现在是跪地请罪的时候吗?还不过来帮忙。”
春分、夏至几人立刻爬起来,接手照料几个孩子。
木艾腾出手来,伸手从面色有些僵硬尴尬的书生手里接过栓栓,拇指指甲用力掐住她的人中片刻,终于见她慢慢睁开眼睛,心疼的摸摸她的脸颊,“栓栓别怕,没事了,姐姐在这呢。”
栓栓微微皱了皱眉头,脑子似乎还有些迷糊,但是一见旁边的马车,突然想起了刚才的惊险,开始哇哇大哭起来,木艾连忙把她紧紧揽在怀里轻拍。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危险解除,也凑了过来,跟着劝说几句万幸啊之类的话。
有那刚刚聚过来的路人不明情况开口询问,自然有好说的给他们解说一通。于是只短短片刻功夫,此地就聚了几十号人。
那救下栓栓的少年书生转身想走,却被木艾连声唤住了。
这少年举石头砸马救人,她可是看得清楚,几个孩子这次脱离危险,有一半是这少年的功劳,当下扶了栓栓起来,郑重给这少年行礼,“多谢这位公子仗义援手,今日忙乱不能立刻致谢,还请公子留下姓名和住址,我木仙府必有厚报。”
栓栓滚下车时,隐约感觉到有人及时接住了她。此时一见是这么一位清秀的书生,小丫头的心就把惊惧暂时抛到了一边,突然生出了一丝感激、心喜混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当然,这些木艾没有注意到这些,那书生执意不肯说出姓名,分开人群自行离去了。木艾无奈,也只得日后再找人打听了。
木三早机灵的去另雇了辆马车来,那卫府管家也坐了马车赶到,不知是心有余悸还是防备心重,无论涛儿怎么喊,都不肯让他下来。
木艾见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就打发那管家先回卫府,然后想把孩子们抱上马车回去随园,但是孩子们却缩着身子不肯上车,就连栓栓都是面有惧意,无奈她只得派了清风去肖府报信,让丽娘派人到食为天接诚儿回去。然后留下木六处理后事,春分、夏至、秋分和木三则各背了一个孩子,她搀扶着栓栓一起走路离了那险地。
欧阳微皱双眉,围着倒毙在地的枣红马细细看了一圈儿,最终在马鼻之上轻轻抹了一点粘液嗅了嗅,眼神猛然变得一利,随即撕下衣襟仔细沾染一些,然后迅速跟随几人离去。
四周聚集的人群看见主角们走了,大部分人就散了。有那眼尖之人,认出了木三是食为天的掌柜,有见他如此恭敬小心,就猜到那母子几人恐怕就是肖老板的义妹一家人。
于是,刚才亲眼所见加上杜撰猜想,就拼凑了一部精彩的狗血故事,“食为天日进斗金,引同行痛下杀手”,连忙赶去说给亲朋好友听。
百姓们茶余饭后,做得最多的就是闲聊,这等又新鲜有刺激的事情,是最受欢迎的话题,于是没到几日,花王城里就妇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