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门,屋里扑面而来的热气带着淡淡清香,四周华贵精致的桌椅摆设儿又让兄妹两个有些束手束脚,紧紧跟在妈妈身后不肯离开。
木艾看出他们的紧张,拍拍他们的头,帮着兄妹俩脱了外面的厚棉斗篷,笑着说道,“这里是妈**家,以后也是你们的家,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害怕,懂吗?”
说完喊了像脱缰野马一样四处探看的辛巴,叫他带着哥哥妹妹熟悉一下,胖小子很高兴做导游,蹦跳着牵了哥哥妹妹的手,拉着他们和诚儿涛儿一起看他的游戏室去了。
栓栓也回了她的屋子换衣裙,木艾身边终于清静下来,就坐了主位,边喝茶歇息边听郭淮汇报这半月来的各种琐事。
因为村中今年将要种新菜蔬之事,从花王城里传了出来。这几日就开始吵嚷了出来,倒不是乡亲们又什么不满之处,而是各家各户得到了消息的亲戚们纷纷找上门了,七大姨八大舅,外加姻亲远房,简直应有尽有。目的只有一个,想要些种子,村民们当然不能给。
去年十几亩地,每家就分了百十两银,今年赚的只会更多,不会更少啊。谁傻的,把白花花的银子往外送啊。
众亲戚见要不到种子,翻脸的,住在这里缠磨的,翻起老黄历的,方法层出不穷。后来乡亲们没有办法,求到族老那里去,族老也为难呢,因为他们也有亲戚啊,大伙儿一商量,罢了,把去年留种的地瓜和瓜子拿出来分给亲朋们吧,今年就一心种新菜蔬了,想来也亏不到哪里去。
众亲朋们虽然不满,但是毕竟比什么也拿不到强啊,又缠着说好秋收时,给他们留一份种子,也就散了。
原本乡亲们以为这场风波就算过去了,可惜,不知道谁家哪个大婶儿脑子灵光,想起这村里一个光棍儿还没有媳妇儿,就把自家守寡的闺女直接订给了他,约好一个月后成亲。
这下子,十里八村的人都活动了起来,能娶个马上暴富之家的女儿,或者把女儿嫁到如此好地方,变成了所有家里还有适龄闺女和后生的人家的目标。快嘴媒婆差点跑断了腿,还真说成了几对儿。
郭淮担心自家主母不在,老太太或者李生架不住媒婆哄骗,给栓小姐订了亲,正焦急之时,碰巧城里来接,于是,顺水推舟,立刻送了栓栓进城。老太太也没阻拦,想来是明白他的意思。李生被一个媒婆说的动了心,想要拦阻,被老太太训斥几句就罢了。
这几日,村中渐渐平静下来了。村西头儿嫁了个女儿,郭婶出面送了一套银首饰和二两银子添妆。田里的水渠又深挖了一遍,等着天气更暖和一些,就可以整地开始春播了。神山下的水槽每日都会让人挑水过去,家里留下的几缸水已经用了大半。阿二随车带回来的那八名奴仆,一应被褥日用都已经发放下去了,住处也安顿好了。
最后只剩下几位少爷小姐的住处,还要木艾定夺。
木艾笑着点点头,心里盘算一下,开口夸赞道,“没想到进城半月,村里发生这么多事,多亏郭叔机警,才免却许多麻烦。如果家里没有郭叔在,我走到哪里也不能安心。”
郭淮站起身,连忙说道,“不敢得夫人夸赞,这都是管家分内之事。”
木艾示意让他坐了,“几个孩子的住处安排…幸儿就安排在东跨院吧,把书房改成卧室给她住,一应用品摆设,都比照栓小姐那屋安置就好,记得外间放张榻,她年纪小,需要有人上夜照料。至于剩下几个孩子,诚儿还是和辛巴一间房,再把游戏室收拾出来,给大禹和涛儿住。还有,东厢南间,平日里还是留给识字班用吗?”
“是,夫人。木七他们习字也有几月了,我冷眼看着,都很上心,是不是哪天也出题考一下?”想来几个学生都学的不错,若不然郭淮这个先生也不会主动提出考试。
木艾一向是支持识字学习的,当然痛快应了下来,“那好,就考一下吧,奖励还是按旧例发,马上就到月底了,赶着考完,连同月银一起发下去吧。”
“是,夫人。这次新进来的八人我也会尽快安排他们习字。”
“嗯,木十、木十一,还有淡云春晓两个丫头,他们四人跟着你识字吧。彩云追月是幸儿的贴身丫头,五湖四海是大禹的小厮,加上肖卫两府跟来的那四个小厮,以后连同辛巴他们几个都由我亲自教授。你派人把东厢北屋好好布置一下,以后就做个学堂。南屋照旧晚上给家里人用,互相也不妨碍。”
“是,夫人,那我这就去安排了。”
“去吧。”待郭淮退出去了,木艾这才洗漱干净,换了套家常穿的棉布衣裙,挽了个简单的发鬓,舒服的靠在卧室外间的软榻上直直酸疼的腰腿。
这一路她把孩子们都放到一辆马车里照料,那马车平日里乘坐还算宽敞舒适,可是今日挤了一个大人六个孩子,就实在有些显得狭小了,道路又颠簸,真是有些受罪。
她突然想起以前在农村时常看到的一条标语,要想富,先修路。现在她手里倒是不缺银子,如果真把路修好一些,等过上几月西瓜上市,运输起来也方便。不过,暂时还是要等那件事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