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轻的笑声。
秦珠贤没有走,也没有被太皇太后废后,有闫清拦着,谁也不能越过他去处置皇后。
太皇太后也灰心了,不想再管此事。
秦珠贤在毓德宫设了佛堂,除了理佛,依旧处理着后宫的事,外人看来她还是贤德的皇后。只有闫清身边的人知道,这两人一直在互相折磨着对方。
安始四年,宸王与王冉慧生下一女,闫清封了郡主,并赐玉碟。
柳琴络终于主动来找闫清,要闫清放她出宫。
闫清一直没想好对柳琴络的安排,如今朝中大多是老臣,将宫女立为公主,必定是件很艰难的事。
闫清便要她再等等,等两年朝政再稳一些。柳琴络便摇头拒绝,笑道:“奴婢跟在皇后身边几年,看着皇后这样,奴婢也日日被折磨着,想当初奴婢还责怪他,不懂他,如今却是看明白了,原来凡是做了帝王的人,都是冷心的。奴婢知道,皇上并非无心,而是您已经习惯了得失,习惯了取舍。”
柳琴络的话不异于一番指责,不过是听着好听些罢了,闫清也不怪她,便问她:“你一直与太子关系好,难道不想留在宫中辅佐太子?”
柳琴络不解地抬头看向闫清。
闫清的笑意淡淡的,与当年并无不同,但柳琴络却渐渐明白过来。
“奴婢……愿意辅佐太子。”
柳琴络苍白着脸,匍匐在地。
闫清不会放她走的,在并州要她跟着来燕京时就没打算放她了。闫清从不乱杀人,但不杀人的皇帝,不代表他没有心术。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
第141章
安始四年六月, 闫清生辰快到,皇后秦珠贤与俞太后却张罗着为闫清纳后宫, 闫清听闻后去毓德宫与秦珠贤大吵了一番后拂袖离去, 后来生辰没有办, 纳后宫的事也搁置了。
闫清与秦珠贤二人互相较着劲,谁都不愿意让步,身边的人头痛不已,后来时日长了, 也就看惯了他们吵吵闹闹, 不再理会了。
安始五年二月, 林太后与景阳宫薨逝, 闫清停了一日早朝, 为林太后戴孝。
林太后抚育的孙子闫霖已经八岁, 闫清登基后封了世子,日后继承南朝王的亲王王位。林太后薨逝后, 闫霖不肯出宫回南朝王府,在景阳宫里哭闹, 最终被南朝王妃带走了。
林语棠从南京赶回来奔丧,她已经是南京知州霍家的霍夫人, 听闻她将霍家的一家人整治得服服帖帖, 生了长子后, 更将霍家的银库钥匙牢牢捏在手里,成了做主霍家的大夫人。
林语棠抱着儿子去了慈庆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回想起当年的事不免唏嘘, 如今看林语棠妇人打扮,成熟了许多,心中更加疼惜,便拉着手说了许久的话,才让林语棠去了景阳宫。
在景阳宫不免与秦珠贤碰上,秦珠贤对林语棠的模样本就惊艳,更听人说她是林太后的侄女,就知道这是谁了。
“参见皇后娘娘。”林语棠抱着儿子恭谨地行礼。
“起,你是林太后的侄女,去灵堂上了香再来说话。”秦珠贤道。
秦珠贤对闫清已经死心,哪里还在乎谁曾经与闫清有什么瓜葛。
林语棠去了后又回来,扶着发上的步摇坐下。
“听闻你与皇上曾经相识,可去给皇上请安了?”秦珠贤端着茶,淡淡问道。
看着秦珠贤这般萧索不在意的模样,林语棠眉梢一挑,笑道:“不过是皇上曾出手相助过,在娘娘面前,哪里敢说相识。”又拿目光找了会,问道:“那位柳姑娘怎么不在?当年她那般用心教导我,我还想当面谢谢她。”
“她不在这里。”秦珠贤道,将柳琴络打量一番,笑道:“听闻南京富硕,单看你发上的步摇我就明白了,那上面吊着的东珠怎么是黑色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再值钱也不过是件玩意,这东西还配了耳坠是一套,姑母薨逝了,我就挑了这幅黑色的戴上。”林语棠道。
也只有两人才能明白彼此话里的意思,旁人还以为她们在闲聊。
“皇上快要来了,你坐在这儿等等,几年不见,好歹见一面再走。”秦珠贤微微冷了脸。
“是。不过这次随夫君来京,也不会立马就走,得等姑母去了梓宫,我们在林家住些时日再离去,这也是皇上让人来传话时吩咐的。”林语棠笑道。
秦珠贤蹙眉,不再搭理林语棠,林语棠也不在意,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饮茶。
过了一会儿,闫清果然来了,第一眼望过去还没认出林语棠,只因林语棠与当年的模样有些不同了,认出来后,闫清有些惊讶。
“皇上。”林语棠站起来行礼。
闫清点点头,本想说些场面话,但眼角扫到了秦珠贤的脸色,立马闭了嘴,来到秦珠贤身边。
秦珠贤抬头看闫清,两人之间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
“景阳宫里的事可做妥当了?”闫清问道。
“都妥当了,正要去给母后回话呢,皇上与霍夫人说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