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管闲事,她甩着马尾辫,愤愤地把头转了过去。
顾屿今晚请宋平和葛震吃饭,他特意先到饭店,点好了菜,约定时间一过,宋平和葛震就出现在包厢门口。
顾屿迎上去,微微欠身,叫了声:“宋叔、葛叔。”
宋平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开了,连声说:“小屿好久不见了啊,长成大小伙子了。”
葛震则在后面板着脸,说:“平时也不说给我们打个电话,就那么忙?”
顾屿讪讪地摸了摸后脑勺,宋平拍了下葛震肩膀,把他往门里推了推,打圆场道:“人家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总跟你一个老头子打什么电话,快坐,我都饿了。”
宋平推搡着葛震在桌边坐下,顾屿关上房间门,也就近找了个位置坐。
三人坐定,葛震闷着头不说话,宋平感慨地看着顾屿:“小屿,我们真是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自从上次……”
说到这,他顿感失言,倒是顾屿拿起桌上的茶杯,给宋平和葛震面前的杯子倒上水,自然地接道:“我父亲葬礼之后,就没见过面了。”
提起顾明,宋平和葛震都有些伤感,半晌,葛震叹了口气说:“你爸啊,那几年就像是疯了一样,谁的话都不听,只听那个、那个女人的话……唉!”
顾屿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没说话。
过了会,菜上齐了,顾屿拿起酒杯,到了满满一杯的白酒,走到宋平和葛震面前说:“宋叔、葛叔,你们一定觉得我不争气,整天不学无术,连顾氏的家产都守不住,您二位是我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尤其是葛叔,曾经您苦口婆心地劝说我,我都没有听您的话,我给您道歉,是我错了。”
顾屿压抑着悲伤,他的声音依旧很稳:“但还有十天就要召开顾氏董事会会议了,顾朗他盯上地产总经理的职位已经很久了,我不能、我不能让地产公司落在他手里。我希望宋叔和葛叔帮我,就算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我先干了这杯酒。”
说完他就要喝,葛震站起来,拉住他拿酒杯的胳膊,“我们跟你父亲是最好的朋友,哪用得着你一个孩子跟我们道歉,快坐下吧。”
顾屿放下酒杯,头有点发懵,宋平微笑着看他:“还不谢谢你葛叔?”
他反应过来,葛震答应帮他了,忙说:“谢谢葛叔。”
葛震摆摆手,平日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谢什么。”
顾屿的心情放松下来,三人边吃饭边聊,葛震说:“我明天跟几个相熟的董事聊一聊,探探他们的口风,争取让他们投弃权票,如果他们不站在顾朗那边,那我把你介绍给他们,我们可以以后可以一起研究个策略。”
顾屿点头:“嗯,到时候我听您安排。”
宋平挤兑他:“你早听你葛叔的不就好了吗?你小时候他可是那你当亲生儿子疼呢。”
这是实话,葛震没有孩子,顾屿小时候经常去他家玩,在他家蹭吃蹭喝不说,还得负责晚上辅导作业,第二天早上还要把顾屿送到学校,有时候连顾明都嫉妒葛震跟顾屿的感情。
顾屿不好意思地笑了:“当时不懂事,觉得全世界都要害我跟我爷爷,谁都不信任。”
葛震像顾屿小时候那样,往他碗里加了块鱼肉,问道:“你现在还怀疑你爸的车祸,跟顾朗有关吗?”
当年顾屿曾经把顾明临终的遗言告诉宋平和葛震。
顾屿夹菜的手顿了下,他抬起头,看着葛震的眼睛,坚定地说:“是,我还是这么认为,当年那场事故有太多的疑点,肇事司机当场死亡,后来发现是个无父无母的流浪汉,而且我总觉得我爸最后一个电话说了顾朗的名字,他没说完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让我去他办公室。”
顾屿的神色里有掩不住的失落:“我去了他的办公室,不止一次,但是什么都没找到,后来我怕顾朗发现,就把爷爷的办公室搬了进去,现在偶尔去翻翻,什么有用的都没有找到。”
他忽而提高声音说:“但我有种感觉,这件事肯定跟顾朗拖不开干系,我一定会查出来。”
葛震看了眼高大英俊的顾屿,觉得他眉目只见跟顾明很想,但气质却比顾明要坚毅很多,叹了口气,心里对顾明说,有这样的儿子也算是你有福气了。
宋平也很认可顾屿,不由得为他的勇气叫好:“小屿真是好样的,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会得到些安慰了。”他喝了口酒,接着说:“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就找我,不用通过小美那个丫头。”
说起宋天美,顾屿有些愧疚,说道:“今天小美帮了我大忙,我还没感谢她呢。”
宋平故意逗他:“她不需要你的感谢,她想要什么,你最清楚。”
他看着顾屿为难得欲言又止,哈哈大笑说:“看把你吓得,放心,你宋叔不会干出威胁你跟她在一起的事,我知道你对她没那种感情,就是小美一直不死心。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觉得,我不参合。”
顾屿衷心地说了句:“谢谢宋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