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几天,像老了十来岁。公司事物频频出错,一次文件签合同,他签的是讨债鬼,对方大怒,合作自然取消了。
长久得不到睡眠,胡长栋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生活工作全都乱成一团,找了几个所谓的高人,钱花了,可效果不见丁点儿。
时间长了,胡长栋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他问黄婉婷:“你说,会不会是你那个死鬼前夫给我下了咒?”
一个地方的,叶觅的本事胡长栋多少知道一些,祖上几代都是风水师,据他爷说他们叶家通阴阳,懂八卦,上晓天文,下知地理,能看风水,能知阴阳,叶家在当地被人尊称‘活神仙’,这样的一个人,如果对他下点什么咒的,还不是易如反掌?
黄婉婷打了个哆嗦:“别胡说,你忘了十年前落云岙发生的地震了?岙里的人可无一生还,姓叶的早不知道去哪里投胎了,怎么给你下咒。”
“说的也是。知道他死了你干嘛还同意叶囍去落云岙找他?据说那地方现在可邪门了。”
“死丫头小小年纪就骚的勾引你,当我这个妈是死的啊,去了最好也和她死鬼爹一样死在那里别回来了。”
胡长栋一阵心虚,附和着黄婉婷的话,说叶囍怎么怎么勾引他,但他如何如何心智坚定,不受影响。
叶囍连打了几个哈欠,对着窗外的烈日出神。
日子照常,可不知为何,叶觅有种他不再受宠的感觉。
叶囍搬回了她原来的房间,理由是害怕什么就要不断去面对它,才能克服。
对于她的理由,叶觅无力反驳,本来这也是他的想法,可叶囍做了,他应该高兴女儿终于懂事了才对,不再时时刻刻粘着他,和他这个父亲保持距离。可面对只有他一人的房间时却忽然觉得空寂难忍。
晚饭父女俩一起吃的,吃完饭,叶觅先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时叶囍感觉他的脸色多了丝苍白。
“出去走走吗?”他提议。
叶囍摇了摇头,兴致缺缺。
父女俩的生活回到了最初的状态,区别也有,以前都是叶觅先上楼,把背影留给叶囍,现在反过来了,变成了叶囍先上楼,把背影留给叶觅。
而除了日常对话,其他交流几乎没有了。
第二天晚饭后,叶囍特意尾随在叶觅身后,站上早就放好的凳子上从卫生间微开的窗门看进去,就见他蹲在地上,神色痛苦的往蹲坑里呕出秽物。
昨天他的苍白是因为胃不舒服?
接下来几天叶囍一直暗中观察着他,然后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他吃了食物,过不了多久就要呕吐,不吃的话就好好儿的,一点事没有。
他既然避着她,应该是不想她知道的,叶囍不忍揭穿他,隐晦的提醒他病不讳医,吃饭的时候也不再开口要求他陪着一起吃了。
橘黄的灯光下,女孩一口饭一口菜,一个人吃的欢,一点也没有想邀请他一起分享的意思,叶觅干咳一声,提醒她,他的存在。
结果,她只是看了他一眼,复又低头吃饭,什么也没说。
叶觅只好自己装了饭坐到叶囍对面慢慢吃了起来。
见他这样,叶囍心里有些酸,又有些钝钝的窒息感,说了声‘吃饱了’,就放下吃了一半的碗走到了院门,转头问他:“我能出去走走吗?”
“去吧!把我给你的平安符随身带好。”
叶觅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自从叶囍被孚冈捉去后,叶觅就让一些游魂守在屋宅左右,保护叶囍的安全,但不可以让她看到他们的鬼样子以免吓到她,又因为给她画了一张镇魂符,不会轻易得见鬼怪,所以并不担心她出去后又遇上危险。
“赫赫,好漂亮的小妞儿,好想上去调戏她。”
“不想做鬼了你就去调戏。”
“她可是王在人间的女儿,点名要保护的人,谁要调戏谁去,反正我不去。”
“我也不去。”
“我也不去。”
“赫,你们这群胆小鬼,那人活着奴役你们,死了也照样奴役你们。赫,你们不去,我也不去。”
其余几只鬼笑作一团。
假如有阴阳眼的人在此,定会被眼前的一幕惊的怀疑人生。月色如水,姿容昳丽的少女独自走在山野小道上,在她的周围飘着一圈神态各异的游魂,这些游魂里随便拎出一个都能当恐怖炸弹,而此时这些游魂飘在少女身周,不像是有恶意,反倒像是在保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囍总感觉被什么东西窥视着,想到这个山村的诡异,不禁脚底生凉,溜溜达达回去了。
进入八月中旬,离开学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叶囍窝在小床上,手里捧着一半闲书,一页书打开了十多分钟也不曾翻页。
却在这时,响起了扣门声。
叶囍眼睛动了动,说了声进来,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
见叶觅进来,她仍津津有味的看着书,似被书里的精彩故事吸引住了。良久,当她目光从书上移开时见到还立在她床边的叶觅,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衣摆随着她的动作向上滑,仅仅盖上胸前高耸起的两座玉峰,平坦白嫩的小腹一览无余。她似是注意到了不妥,把衣服往下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