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在冰族的史册上是这样记载着的:帝冰动登上帝位,其二兄辰逐于冰雪高原,至死;其三兄臻于先帝放逐于北海涧底,数年后死。
是的,在那场战争之后,我就被放逐到这北海涧底,在这北海宫殿的更深处海底,我注定要度过余生,我被囚禁在一片珊瑚石上,用着从大海深处挖来的铁制成的铁链所在这里,在我的不远处,是几头曾经匍匐在我脚下的鲨族游荡者,冰冷的海水穿透结界,将那股冰冷的寒意刺入我的体内。
我记得那天。冥罗的箭射穿魂葬,我转回身看着动儿,那种漠然的眼神让我心寒。
仅仅是半刻的时间,大殿里拥拥挤挤的人群这一刻就只剩下我,动儿,还有那位依然高高在上的冰帝。
冰帝看着原本留在这里的人像潮水一样退去,最后还是没有坚持到最后一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整个人倚在宝座上喘息着,像一个佝偻的凡人,在苟延残喘着……
他缓了一口气,然后看向我:“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朕不会将这冰雪之域交给你了吗?”
我冷冷的嘲笑着:“原本我只是以为你只有在那一次冰族与火族的战争中输了,没有想到这些年,你一直输的一败涂地,还真是咎由自取啊!”
“咎由自取?”他倒是不可置疑的笑了笑,“你认为朕输了吗?棋局只要下到最后一刻才知道彼此的输赢,先前的强势和弱势说不定就会被一步棋彻底扭转,朕确定,你就是那步棋。”
“是啊,就那样满怀着羞辱度过这样漫长的时间,只是为了最后一步尚不确定结果的棋局,你说,这些年来你是赢了,还是输了,曾经以为是无稽之谈的冰族预言,在这一刻我才发现他也不是没有根据的,你比起火帝,输的可不止半筹。”
冰帝用手抹去了嘴角的鲜血:“的确,这些年来朕一直都在输,可也并不是没有收获,朕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仅仅是一双火褐色的眼瞳朕就知道你若是在火族,必然是一位火焰天赋冠古绝今的王者,说不定真成了冰族的心腹大患,可是,当时你还在冰族,在冰雪之域,你名义上还是冰族的皇子,为了争取到暗落森林的支持,朕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封印了你的火焰天赋,可笑的是这些年来你费尽千幸万苦到头来掌握的冰雪天赋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是的,我并非是冰雪皇族的血脉,只是我的确是暗落森林九黎族圣女的嫡脉,只是我的父皇绝非眼前这位已经病入膏肓的冰帝,而是那位曾经放我回来的火帝。
火帝和我的母亲相识于暗落之难不久前的一段时光,在那个时候,作为九黎族圣女的母亲一直在族中最古老的一棵巨树丛中修行,火帝在那时游历在暗落森林,在一片荆棘丛中见到了我的母亲,之后的几个月里他们便是在暗落森林里一起游历,当时火帝的火焰天赋并不熟练,于是就引发了暗落之难的那一场大火。
暗落之难后,火帝被当时的九黎族族长驱逐出了暗落森林,作为冰族幺子的冰帝为了争取到暗落森林的支持,就赢取了当时怀着我的母亲,后登上冰帝的位置后,又将我的母亲立为冰雪皇后,而被封印了火焰天赋的我也就成了名义上的冰族太子。
后来因为有了冰雪皇室血脉的动儿,母亲的身体就在之后每况愈下。
是的,这么久以来所有的疑惑就在这一刻全部都解开了,为什么母亲终日里面对冰帝的冷淡面庞,会在暗落森林说那里才是她和我父皇最为快乐的地方,为什么曾经在冰雪之域母亲会遥望属于火焰大荒天空的天狼星,为什么会在当年我离开冰雪之域前往烈焰之城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嘱咐我好好地照顾动儿……
我看着眼前这位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的冰帝,冷言笑道:“这么多年,经常看到我,你的感觉也不好受吧。”
冰帝没有回答,手支撑着站起来,一步步的走到我的面前,伸开手贴在我的胸前,对我说:‘既然这种力量不属于你,现在就给朕还回来吧。“
我能感受到那股冰冷到极致的力量直接穿过我的铠甲,皮肤,直接奔着体内的冰晶过来,这是一种蛮横的力量,直接绞杀着抵挡着它脚步的所有力量,我感受到了血脉在痉挛,传来的一阵阵疼痛刺激着每一寸的肌肤,血肉,到了最后,原本是伤口中心的胸前竟然麻木地感受不到任何知觉了。
我看着冰帝抽回去的手臂,他缓慢的张开了他的手掌,是一块冰蓝色的菱体,赫然是曾经我历经千幸万苦才掌握的冰晶,为了这个,在烈焰之城生死不知;为了这个,在凡世,楚歌化灵;为了拥有这个,我已经失去地太多太多了。
我看着动儿,只能看见他没有表情的脸,笑了笑,这或许才是我的结局吧,在凡世,玄枫一次次告诉我,即使回到了冰雪之域,我也会死的,并且没有我想的那样的豁然,到了这一刻,我才真正的意识到玄枫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殿里的动静引来了在殿外守护着的侍卫统领浙沨,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我,用着尊敬的目光看着那位站在我旁边的冰帝:“请问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冰帝再次转换回了那副极为威严的样子,冰冷的脸庞扫视了一下地上痉挛的我,再一次看了一眼毫不动容的动儿,才缓缓开口:“这一次的皇室战争算是动殿下赢了,听着,二皇子冰辰,明日流放到冰雪高原,这一世都不能再回冰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