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想了想,打开折扇侧过脸来对叫花子问道:
“我叫公子白,想必仁兄你还记得我。”
乞丐没有回答。
公子眼珠转了转,侧耳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前站在他身后的两名青衣人马上各自退了数步。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其实....其实我.....我不叫公子白。”
乞丐仍然没有回答。只是直盯着眼前之人。
那公子似乎有些着急,来回踱着步,蹙了蹙眉,定神说道:
“算了算了,也罢,既然你知道,就告诉你吧!我是钦差!”
乞丐瞪大了双眼,张了张嘴,但仍没有说话。
“我真名叫赵戈,是朝廷派来的钦差,特来查望月镇的离奇死亡的案子。我在微服私访,你一定不要和别人说起此事!”
离奇的案子先不说,这离奇的画面,一个第一次出远门的钦差,对着眼前衣衫褴褛乞丐.....以及此次‘私访’的全部任务.......
夜,深的夜
夜越深,距离光明也就越近。
那位唤作赵戈的公子独自踱步在月下,望着着天上的星星怔怔出神。
月夜梨花落,庭深春更幽。昔时人已没.......
吟道一半,赵戈信手从旁边摘下一片叶子,不自觉的放在鼻尖,轻轻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人!”
不知听见了什么声音,赵戈的声音陡然惊了一下。
一阵异香过后,赵戈忽然感到头晕晕的,但扔强打精神从旁边石台上面抓起佩剑‘唰’地把宝剑拉了出来。
周围死一般地寂静,这个时辰蚊虫都已经安然入睡了。
赵戈身体摇了摇,仍是站不稳,勉强用左手扶住石台支撑着身体,显得十分吃力。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赵戈慢慢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一袭黑衣打扮的蒙面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梨花树下。
“你,你,你......”赵戈想说的是“你是谁!”却只能开合着口却发不出声音。
黑衣人慢慢走近,只能看见是一双男人的眼睛,因为女人的眼睛此时绝不是这个样子的。
黑衣人已站在了赵戈的身后,却没有动。似乎是等待着猎物最后的挣扎。
“猎物”已经没有力气再动了,只是侧身朝旁边挪了挪。
“咻”
不知哪里发出的声响,但只见黑衣人陡然向后飞了出去。单膝点地,右手却扶着肋部。
“哼”
赵戈慢慢转过身,这哪里是中毒的样子。
“啪”手中折扇打开,淡淡道:
”大胆贼子,想暗算本.......“
黑衣人的黑眼睛却没有看眼前的公子,而是四下环顾看着院落。
“今天看你插翅也难飞!”话未说完折扇一抖只见一道白光朝着黑衣人头部猛砸了过来。
黑衣人并没有瞧眼前的公子,只是身形一变,不知如何便躲过了迎头一击。
“私はすでに多年に怪我をしていませんでした!”
“你说什么呢,叽里呱啦的”
没有人回答,回答他的只有风声。黑衣人一阵风似的在赵戈眼前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一梦未醒,一梦梦中。
赵戈摩挲着手中的折扇,因为少了一根扇骨,拿着也不甚顺手,索性朝旁边花丛扔了进去。
脚下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低头一看,却见是刚才自己当做暗器打出去的一只扇骨。
“这应该插在黑衣人的前胸才对呀,明明看见他被我打飞了出去.....”
赵戈拿着那根扇骨若有所思地来回踱步。
“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刚才根本没有人进来?......”
一阵风吹过,吹落了几瓣梨花。也吹散了头顶路过的一片云,月光洋洋洒洒落下来。
走到左边柴房,还没等走近,便从里面传来了阵阵呼噜声。
赵戈轻声莞尔一笑,也不多想,走进衙门内收拾停当的客房休息去了。
鸡鸣三声,赵戈和两个青衣人已到了望月楼。经过昨夜之事,两个青衣人更是与这位皇室宗亲寸步不离,生怕再生事端。
昨夜之事已连夜飞马禀告了朝廷,天亮之前书信已传回。
书信只有一行字:扶桑异人,留心留心。心系朝歌,速返速返。
虽然只有短短一十六字,其中表达的切切深意却不言而喻。
两个青衣人劝了一早上,可这位赵戈公子铁了心要破了望月镇的案子才返回京师。赌气不过所以一大早就来到了这望月楼。
赵戈一行已到了十余天,却真的是一丝线索也没有。
“看来这里已经很多没有过蜘蛛,没跑过快马了”
一句幽幽怨怨的话没来头从赵戈嘴中绕过身后两名青衣人,直进入赵城开耳中。
赵城开赶紧躬身踱碎步小跑过来,深拱手长作揖,却不知说什么好僵在那里。
赵戈遥目望着北方,想了一会回过神来道:
“算了算了,其实也不怪你...。”
赵城开身子微微松弛了一些。
赵戈斜睨着赵城开又想了想说道:
“办事不力!”
四个字抑扬顿挫。
说完‘唰’得一抖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