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瞧瞧如何给将士们清理包扎。”
郑仲点了点头:“这里加上我共有十七名大夫,那便一人先带上两三个姑娘,先让她们做些裁剪纱布之类的事情,有些简单的伤口让她们先学着包扎。”
丹绯笑着点头:“郑先生安排极妥。”
伤胳膊断腿并不妨碍说话,今日没有周行跟着,不一会儿有些将士便开始调笑起来,靠军帐门口的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冲着姑娘们又笑又吹口哨,丹绯走过去,使了七分力气戳了戳他受伤的右臂,疼得这人一下子叫了出声,方才说道:“这些女子是来帮你们治伤换药的,若还是如此轻浮,我直接告诉周副将,断了你这条手臂如何?”
那人吓得愣神,没想到周副将这位瞧着有些娇弱的京城女人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旁的将士一见如此,也纷纷垂首,不再各处打量。
丹绯又转向郑仲,笑道:“那这会儿分人便好。”
郑大夫回神,连连点头,将人分好,继续忙活起来,丹绯就跟在郑仲身旁瞧着,这里是用清水冲洗上药,然后用纱布包裹,还会用一种瞧着像是长镊子的器物来取伤口中较大的碎石,这些受伤的将士们伤口都血肉模糊,莫说旁人,丹绯自己做了一早上的心理建设,这会儿瞧着都有些手抖。不过所幸这些姑娘们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但也都认认真真瞧着各自跟着的大夫手下的动作。
一日下来,一百四十二人都到了伤员营,最早的五十人已经能帮着做一些简单的处理,包扎伤口,换洗纱布之类的事情,确实让这些军医手上松快了不少。
忙忙碌碌一日下来,丹绯先将人送回九楼,然后才回到住处。赵格今晚并未回来,守在城门上,都卫久攻不下,北漠也急躁起来,精兵强将重压城下,城中半点都松懈不得。
四日内北漠攻城五次,营中多了不少伤员,姑娘们从一开始手忙脚乱到现在能跟将士们谈笑风生,也算是实践操作中锻炼出来了不少本领。
又白正给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换纱布擦身,这小伙子有些发热,烧刀子也从万秋的酒肆运了一百斤过来,不敢放太多免得起火,若是有将士发热便用酒擦洗胸口和手脚。
九楼的姑娘,半点儿都不扭捏,这小伙倒是显得有些局促,口中支支吾吾眼神也上下左右无处安放,脸上不知是烧的还是怎么回事,红得厉害,又白瞧他那副样子,挑了挑眉毛,嗤笑一声:“羞答答的,是个黄花大闺女?”
“我,我!”这小伙嘴拙,气急败坏便更不会说话,除了个我字再也吐不出个什么来。
丹绯刚好在一旁,瞧得直乐,又白前两日都不怎么说话,昨日却对一个大腿后侧受伤的百夫长说出你全身上下老娘哪里没有摸过这句话之后,这伤员营中好似男人更扭捏了一些。
这小伙见丹绯笑,烧得脸颊通红,丹绯看他实在窘迫,笑道:“又白莫要开他玩笑了。”
这小伙忙冲着丹绯连连点头,一脸感激,又白不知怎地,在这小伙面前一脸不饶人的样子,手上动作不停,口中却轻哼了一声:“怎么?想让魏姑娘动手?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嘴再拙被被怼得很了也能回上一句:“魏,魏姑娘说话可比你软和多了!”
又白将纱布轻摔在小伙子身上,咬了咬唇狠道:“杨六,魏姑娘可是周副将的义妹,你看得上人家,人家可看不上你!”
丹绯一头雾水,她本来瞧着明明是这两个人一对欢喜冤家,怎么就扯到了自己头上,这唤作杨六的年轻将士见又白生气,也有些慌张,手臂上的伤口都顾不得,一边摆手一边道:“哪,哪儿有的事?!”扯着伤口又疼得龇牙咧嘴,又白本有些生气,瞧杨六这幅样子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正想说话,却听到有人请安的声音:“见过王爷!”
丹绯忙起身,赵格抿着薄唇走了进来,先往丹绯这厢扫了一眼,余光带过躺着的杨六之时,小伙子明明浑身发热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正要上前行礼,赵格便开口道:“都不必多礼。”说罢朝着丹绯走了过来:“魏姑娘领着本王瞧瞧。”
丹绯称是,伤员营都是搭的军帐,丹绯先陪着赵格她待的军帐中转了一圈:“这里是伤势差不多控制住的将士,还有旁边三个军帐也是如此,每个帐中有一位军医,”出去之后,又指了指西侧:“这厢是伤势严重些的将士,郑大夫领着十来个军医守着,怕旁人应付不来,”说罢又往东侧走了走:“这是较重,但无性命之忧的将士住的营帐,也有四名军医在。”顿了一顿问赵格:“王爷想先往哪个营帐中去?”
丹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