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赵格独处一室总觉得有些不自在,赵格也不留她,人一走便提笔写信给赵和, 让他询问张竞关于先前朝中商议过的与北漠通商一事的详情。
第二日,赵格让周行来了宅子, 不管怎样,现下都还需一场胜仗,最好打得北漠撤军求和。
“这些日子辛苦。”
赵格说这一句是实话,周行两颊都明显消瘦了些。
“都是末将分内之事。”
赵格摆了摆手,二人之间也不需要多言, 继续问道:“若是现下主动出兵,你可有把握大胜一场?”
“不敢妄言,只有五成胜算。”
上一次从城中突围, 赵格重伤,还折了不少将士,军中现下士气并不振奋,北漠重伤大昭主将,自然士气高涨, 虽说也伤亡不少,但短时间内确实没有撤军的意思,前两日还有小队北漠人来城下挑衅。
赵格抬了抬左臂, 挑眉道:“伤了我他们当然高兴。”
周行打量了赵格一番, 问道:“王爷现下伤势如何?”
“没什么大碍, 明日便去城门上转转。”
“王爷不如再养几日?”周行知道他伤势有多重, 还没到能行动自如的时候。
“不必了,整日在这里养伤也不是办法,早些露面让他们瞧瞧也好。”
周行见他执意这般,也不多劝,明日他自然会跟在赵格身后。
第二日早上,丹绯早早起身,见赵格一身铠甲在院子里同长戈说话,忙上前问道:“王爷伤势未愈,这是要做什么?”
“跟周行一道去城门瞧瞧。”
丹绯皱眉:“王爷现下都能去城门了?”
赵格稳稳当当地走了两步,丹绯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周行拿着马鞭从门外进来。
“哥,王爷这样行吗?”丹绯不理会赵格,直接问周行道。
“你放心,我一直跟着。”
丹绯瞧着这二人,轻轻点了点头。
恭王殿下入城的时候是坐了马车,而且一直未曾露面,都卫城中都知晓王爷伤势极重,现在赵格骑马同周行一道往北城门去,遇到的将士都面露喜色。
赵格上马下马的动作瞧着也都利落,上了城门后巡视一番刚想离开,城下却来了一小支北漠的军队辱骂挑衅。
重伤赵格之事被他们在嘴上翻来覆去提起,骂骂咧咧难听至极,之前周行严令城门上的守卫不许轻举妄动,没想到今日刚好撞在赵格眼皮子下面。
赵格上前两步,下面北漠的小将领便见到传说中重伤的大昭恭王身如青松地站在城门之上。一时间连嘴上骂骂咧咧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可赵格当初中箭的时候,北漠不少人都瞧着,这位恭王殿下就算是再厉害也没本事这么快伤愈,说不准只是个纸糊的老虎。
这般想着,又让身后的将士们指着赵格鼻子骂将起来。
赵格微微眯了眯眼睛,沉声道:“放箭!”
城上守卫的将士一个个将弓拉满,这北漠的小将当着王爷的面如此猖獗,他们也正等着这一声令下。
城下之人忙举起盾牌阻挡,赵格伸手从长戈手上接过长弓,搭弓射箭,一箭从那北漠将领喉间穿过,人直直地从马上摔在了地下。
下面百十人见领头的被赵格一箭射死,也都慌了手脚,忙打马往回逃去。
等这些人跑远,周行上前低声问赵格:“王爷可有大碍?”
“无事,回去罢。”
守城的士兵一阵欢呼,赵格颔首大步往城门下走去,翻身上马带着周行直接回了住处。
丹绯早早便从伤员营回来,她还是有些担心,听到门前有马蹄声,忙出去一看,赵格领着周行他们到了门口,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一旁的侍卫,大步往里走。
虽然动作没多少滞涩,但是丹绯瞧他额角有汗珠落下,忙跟了进去。
进门之后,赵格便倒在软榻上,汗如雨下,周行跟了进来,同丹绯说道:“王爷方才搭弓射箭,应是牵扯到了胸前的伤口。”
丹绯一听,忙让周行帮着将赵格身上的铠甲除去,胸前雪白的中衣已经渗了血迹出来。
急急忙忙地取来止血的药粉和干净的纱布,抿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