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会一伙人没有就税钱的事给个定论,仅仅打声招呼便转身离开,仿佛在顾及着什么似的。叶天三人面面相觑,但作为过客,也没闲情逸致探个究竟。
见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他们本想继续赶路。谁知甫一动作,村民里突然分出四五人,拦住了他们。
为首一中年男子说道:“三位恩人,今天多亏了你们,大伙儿感激不尽。”
叶天认得这人,正是刚刚求自己三人作主那个。他略微打量男子一阵,发现几处怪异的地方,只是无意理会,说道:“言重,若无它事,我们便告辞了。”
中年男子急忙伸手:“且慢。眼下天色不早,几位从我们这过,又有恩于我们,不如歇上一夜,好让我们稍尽地主之谊。”
时间刚到午后,哪门子的天色不早?
顾琉璃也看出这人别有用心,扯了扯叶天衣袖。
叶天摇头:“不必了,我们还要赶路。”
“大伙儿派我们做代表宴请几位,你们若是就这么走了,他们要笑话我的。”
苏玲珑笑问:“你是村长?”
中年男子一滞,讪讪道:“不是,村长病了,在家里歇着。但他已经交代过我,要我为大家处理好这事。”
“不包括叫你宴请我们吧?否则我们该怀疑,村长能未卜先知了。”
“走吧。”叶天懒得多说,领着两女要走,见其余几人没让路的意思,不禁眉毛一扬,回首对中年男子说道:“怎么?头一遭碰到强迫人赴宴留宿的,我劝你最好再想想。万一请神容易送神难,反倒不美了。”
他抬手轻压剑柄,嘴角带着冷笑。
中年男子闻言,心里咯噔一跳,不晓得是哪里露了马脚,令眼前三人态度转变。只是叶天把话挑明,男子也不敢再试探,唯有挥手放行。
叶天他们没有从村子里借道,而是绕村子走了一程,重新回到官路上。
这时苏玲珑才说道:“早前受伤那人,伤势是真,昏迷却是装的。刚刚几个所谓村民代表,修为都在七、八品之间。”
村子一事,的确存在颇多奇怪的地方。就算苏玲珑不说,叶天看那男子言谈相貌,也知道对方并非普通乡野百姓。
村子依附武林势力过活,偏偏又与所依附的势力对抗,这道理哪里说得通?背后十之**有人在刻意煽动。即使那男子几个不是幕后主使,怕也脱不开干系。
顾琉璃想起胡须汉子离开前的神情,说道:“飞鸿会的人,或许以为我们和那些人是一伙儿的。”
叶天点头:“估计是了。幸亏我们发现得早,否则真要受那些人邀请,留下来作客,那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苏玲珑歪过脸,奇道:“黄河是什么河?”
“黄土河呗。”
顾琉璃好笑道:“从哪本杂书学来的俏皮话?说了是黄土河,自然浑浊得很,如何洗得清。”
叶天双手枕在脑后,郁闷道:“我当有行侠仗义的机会呢。”
严格说来,他穿越近两个月,还真是第一次抱着这样的想法,介入与己无关的事。想不到大侠梦没做成,更险些遭人利用。
“行侠仗义哪是那么容易的?”苏玲珑正色道:“世间恩怨纠葛,对错难分,稍有不慎,没准还要受牵连。你们以后遇事,千万当心。”
顾琉璃说道:“受教了。”
三人闲谈着,行了一段路,视野尽头突然现出数骑,直直朝他们驰来,不消片刻,便奔至眼前。
叶天对苏玲珑咂咂嘴:“真给你说中了啊。”
骑士中有一人,正是飞鸿会的胡须大汉。而他身前一男子身着青衫,面如冠玉,勒马下地的动作潇洒从容,令人暗赞。
这男子离着几步距离站定,向叶天三人施礼,所行礼节却非武林中人惯用的抱拳或拱手,而是更偏重书生气息的揖礼。
不过从衣着相貌、神态举止整体看来,倒未显丝毫别扭,给人一种他仿佛本就如此的感觉。
“飞鸿会金平分堂,楚向原,见过诸位。”
叶天与顾琉璃均回礼,并告知姓名。
苏玲珑诧异非常:“十年诗书九年剑的地文星?”
楚向原哂然一笑:“徒有虚名,见笑了。”
叶天好奇问道:“什么意思?”
“江湖传闻,静海郡楚氏子,五岁识字,十岁成秀才,十五为举人。其赶赴春闱途中,借宿一客栈,遇恶霸醉酒滋事,杀客栈主仆六人。他告上官府,官府无作为月余,遂心生悲凉,愤而归乡。”
“不料半路又遭恶霸埋伏,幸得高人相救,才化险为夷。自此楚向原弃文从武,九年磨剑有成,为客栈主仆报得血仇,又在论武大会上,取得地文星之位,并蝉联至今。”
武林总盟每三年举办一次论武大会,凡是符合条件的,都能参加。此举除了意在发掘人才,彰显武盟风姿,更重要的,是重新修订仿天罡地煞之数设置的天地榜。
其中天榜三十六个席位,只有上三品修为的江湖高手有资格竞争。至于地榜的七十二个席位,则限制不足而立的中三品武者,才允许参与争夺。此外,举凡榜中有名者,即使不在论武大会期间,若遇挑战,亦需每年应承至少一次。
可以说,武盟的论武大会,某种程度上,相当于朝廷的科举考试。登天地榜者,便相当于科举得中了。
而地文星,位居地榜第十。
五岁识字,十五为举人什么的,叶天尚不清楚这时代科举之类的制度和难度,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