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就意味着你要失去现有的一切,没有昂贵的首饰跟名牌,也没有豪宅名车,甚至连你住院化疗的钱都会没有,你最后会很痛苦的死掉,这样也没关系吗?”
下一秒,她毫不意外地看见丁夫人眼底闪过一抹犹豫。见状,孟柠眼露嘲讽,就算再给丁夫人一百年时间,她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说什么包办婚姻受不了,所以要离开家乡去寻找真爱,其实这一切都是骗人的,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她向往更好的生活罢了!而孟家没有钱,远远达不到她心中理想的婚姻跟家庭。
说不定,当初将她抛下的时候,丁夫人心里还如释重负呢。
“很疼的呀,丁夫人。”她一步一步朝丁夫人走近,伸出自己的双手给她看,“你看见了吗?这里的每一根骨头都是断过的,好疼好疼啊,你当时不是在看着的吗?你怎么不救我呢?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女儿被那样糟蹋呢?你不是说,最爱我,最疼我了吗?你为什么不救我?”
她步步紧逼的追问让丁夫人无地自容,孟柠问完后,面无表情地走站直了身子,平静地望着丁夫人:“你不是我的妈妈,我也不是你的女儿,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当初是你,当着施荣的面,说出我们断绝关系的话,还没到十年,你就要反悔了吗?”说完,孟柠还嫌不够似的,抬起头淡淡地看了站在轮椅旁的丁灵一眼,好言相劝:“你比我幸福多啦,不过,今天丁夫人能为了你牺牲我,焉知明天,她就不会为了我牺牲你呢?”只要完成她心中所想,她才不管别人会不会因此受伤。
挡住她寻找真爱或是弥补女儿的人,都是反面人物,这个女人的浪漫主义深到了骨子里,早就已经没救了。
孟柠也早对她不抱任何幻想。
在丁夫人的心目中,她的露露仍然是当年那个天真善良,不懂得拒绝别人的小女孩,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的女儿也会满身是刺,言语之中满是戒备。这些年来,丁夫人每每做梦,都会梦见绝望哭喊的露露,指骨尽断的露露,求她借钱的露露……但她从没回应过,在强大的施荣面前,她甚至连反抗的想法都不曾有。
正在这时候,孟柠的手机响了,是施荣打来的,说是司机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她出来,就打了电话到他那。孟柠说了句马上就到,挂掉电话就要走,丁夫人却伸手抓住了她。
孟柠头也没回:“施荣很快就要到了,你确定不松手?”
想起那个可怕的男人,想起那个男人曾经说过的话,丁夫人不觉撒了手,等到她后悔,却已为时晚矣,孟柠早已离去。剩下丁夫人坐在轮椅上,怔怔地望着孟柠远去的背影流泪。丁灵在一旁看了,并不能明白这其中的纠葛都是为了什么,可她却莫名觉得,那之前让她觉得很没良心的姐姐,似乎也并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的铁石心肠。
因为丁夫人的出现,孟柠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她不想再跟这个女人有什么瓜葛,却又想知道对方过得如何。明明早就决定永远都不要再见,却又不知为何会这样纠缠。孟柠想,也许自己心底始终都是有怨的,在今天见过之后,她才能彻底释怀。
从此以后,她与丁夫人,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第23章
等下了楼,到了车前,孟柠才发现里面坐着的人不是司机,而是施荣。她愣了一下,心想,他不是说有个大案子要谈,所以没法来接她吗?怎么又来了?
不过这只是她自己心底的疑惑,并没有问出来,等到她拉开车门坐进去以后,施荣才慢悠悠地问她:“跟她见过了?”
这个“她”,自然是指丁夫人了。孟柠点了下头,嗯了一声,施荣就问:“她是怎么对你的,你忘记了吗?”
孟柠默默无语。
施荣放在方向盘上的,那双修长又有力的手缓缓下滑,覆到孟柠的手背上,似是*一般轻柔地揉捏她脆弱的指骨:“还疼不疼?”
孟柠暗忖,所有的伤痛都是你赋予我的,现在又来问我痛不痛,何必这样呢?但面上她却仍然乖乖地摇着头:“早就不疼了。”只是迄今为止,日常生活中可以用,但若是想弹琴或是做些精细的活儿,这双手怕是不成了。当年她曾那样铭心刻骨的疼过,如今想起来,竟也觉得不过如此,那疼痛被时间带走,留下的是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
“我希望你能记着。”施荣说。“记着我给你的疼,这样你才会听话。”
孟柠隐隐看见他的眼底有厉色,不知又是哪里惹到了他,当下不敢反抗,乖巧无比地点头,非但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反倒主动凑上前去吻了一下施荣的眉心:“我知道,你不要生气,我会害怕的。”
有了她的保证,施荣就在第一时间恢复成了那个英俊出色的男人。他把孟柠的一双手都包覆在自己掌心,命道:“我不许你认她,也不许你跟她走,记住没有?”
孟柠说:“记住了。”
施荣这才满意,狠狠地将她吻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