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东西留在拍卖会,你给我找回来。”艾九厉声命令。
“是什么东西,少爷。”祈山下车问。
艾九长手一伸关上车门,怒吼:“东西就是东西,找就是了,他妈的问那么多干什么!小卜开车!”男人和男人搞,女人都死光了是不是!
“是。”小卜看了一眼高速车道上的恋人,踩下油门发动车子。
在弃夫面前卿卿我我,这不存心找抽嘛。
车开了一段,艾九的电话响了,是贺朱焰打来的。“阿九啊,等会儿过来吃饭,我找了个大厨,很会做法国菜…”
“吃你妈的头!”又是法国菜!
最后艾九还是去了贺朱焰那里吃晚饭,谁叫他真的很喜欢法国菜呢。
大厨做的法国菜是很美味,艾九也吃得欢,偏偏嘴巴还闲不住,非要说点什么才高兴。
“我说,许毅。”
许毅放下刀叉必恭必敬地等候吩咐。
“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别说你还是艾家的人,就算嫁了也该记娘家还有事等你做,成天待在这…”噔!一把餐刀射到手边半寸远处深扎进桌面,吓出艾九一身冷汗。
“吃饱了就给滚。”没了餐刀贺朱焰就用叉子叉着大块吃,“他不过在这里住了两天,再说不是你说最近几天没事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艾九端开盘子远离那把凶器,手上狠狠地插、嘴里恨恨地嚼。一人单个儿,他还真不敢惹毛贺狐狸。
贺朱焰冷哼几声,转向身边的人说:“别理他,吃…”身边哪里还有人,早走了。大怒:“你妈的,就见不得别人好?”
艾九撇撇嘴不可置否。
“你今天和阿旭…阿九,你想做什么?”
“我没想什么,只不过和他玩玩,无聊啊。”
“玩玩?”贺朱焰惊叫着丢掉叉子,锤胸顿足地哭喊:“两个亿啊,换成金块也能砸死一堆人啊,你们谁要给我,我保证让他玩得高兴舒畅。”那么多钱,他要做多少桩买卖冒多少风险玩多少次命才能赚回来,同样是人真他妈不公平啊,呜呜。
“是玩玩,我会把他怎么样,顶多是玩玩,只要他不惹我。”艾九冷冷地说。
贺朱焰见他变了脸,停下耍宝,问:“艾家深水步的场子真是阿旭挑的?卓家应该不敢吧?”
艾九擦掉嘴角的油渍,讪笑着说:“怎么不敢,你可别忘了,人家现在可是唐氏的亲家。唐家在台湾呼风唤雨,要想渗入香港也很容易,因为唐曼更和大圈帮那些渣子关系不浅。不光是深水步的场子,上一个月那几部电影投资也被卓氏抢了。” 香港的黑帮,除了染指黄、赌、毒外,在娱乐圈亦占有很大势力,近年来已经有几股势力渗透其中瓜分电影圈的利润。
“是么,阿旭好厉害。”贺朱焰拍手称赞。
“是厉害。”
“阿九你也不能落后哟。”贺大少托腮沉思着,“不知道红帮以后要仰仗谁吃饭呢?”就是有那么一种人,惟恐天下不乱。
“是啊,谁呢?”艾九取下餐桌上插着的刀,拿在手里当作飞刀玩转。
二十五(下)
半年以前艾、卓两家由两位少爷开始全面接手,年轻人们不像父祖辈那样墨守家业,几近疯狂的对香港黑白两道鲸吞蚕食。已经漂白的卓家和唐氏联姻竟又涉入黑道,唐家占据的虽是台湾但在香港也有一股势力,并且和西营盘、薄扶林地区的大圈帮交情不浅,当年幸有唐曼大圈帮才在地盘争夺的死斗中存活下来。多是做‘赚钱’买卖的艾家也开始在商场上投资,以娱乐、餐饮业为主。两个年轻人时有粗手粗脚,但其非凡的魄力胆识是父祖辈所不具的。
用贺朱焰的话说,两个败家子有资本随便玩,玩得好赚了就是有本事,赔了也无所谓。但地皮拍卖事件过后他收回自己的话,照他们这样玩法再有资本也会在三年两载被他们玩儿完。可事实上两人半年来倒还进了一点钱,其他大部分被玩掉了。玩,玩得也有名堂,是为了道上争夺地盘而玩。
艾家议会堂,艾九懒洋洋地歪坐在黑木宽椅里,各地分堂的人正在报告近来的情况,蔡俊时不时的点头回应,像是他才是真正的当家。艾九聪明地不计较这些,蔡俊是老头精心栽培的人,有的不止是两把刷子。贺朱焰曾经和他抢过白粉生意,后来想起就哀声场上从许毅身上讨便宜,老头子养出来的人都他妈的难缠。
“yáo_tóu_wán张老板说要转给大圈帮,他们出的价更高。”领近西营盘分堂的老大上报说。
这批yáo_tóu_wán是从泰国过来的,纯度较高价钱很公道,刚到香港就被‘张老板’全部收买。yáo_tóu_wán数量大又非常受年轻人欢迎,势单力薄的张老板这样吃独食,道上眼红的人自然不会让他安稳做买卖,所以他准备把货整批转让。蔡俊最先派人找上了他,谁都想艾家他一定不敢拒绝,没想到他硬是有胆。
分堂老大别有所指艾九当然听得出来,坐直腰杆问:“是卓夜旭还是大圈帮?”
“有区别吗?”蔡俊不客气地反问。
“你想怎么做?”艾九又问。
蔡俊冷着脸说:“挑了深水步场子的人我已经查清,是卓夜旭。他手下有一帮从台湾过来的人,都是些不好惹的。上回砸场子的时候一个人就能轻易放翻我们几个兄弟,砍人脑袋眼睛眨都不眨。这件事情少爷该表个态,要怎么做?”
失去地盘的深水步老大立刻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