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范世绎拦了,心中一凛。小厮笑道:“好笑的还在后头呢,范大人不知道人家身份,嚷嚷着要拿她,结果非但没拿得成,连果郡王都来了。”
允禵原本就有些疑心是玉穗儿来了,听说允礼跟来更加确信无疑,忙抓了小厮问道:“她人呢?走了?”小厮听他声音有些激动,不禁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我问你,她人呢?”允禵向小厮喊了一声。小厮吓了一跳,颤声道:“奴才看到果郡王来后,那位夫人就上了自家的马车走了。”允禵听了这话向院门口走去,却被侍卫拦住。
先前那小厮忙上前道:“十四爷,您缓着点儿,这会子,那位夫人的马车想必已经走远了。”允禵心中一阵绞痛,心道:玉儿,已经到了眼前,你却还是忍心不见。
小厮见他情绪忽然低落,悄悄道:“奴才在正堂外听到贝勒爷和范大人说话儿,贝勒爷说,那位夫人是什么公主。可惜奴才没瞧见她正脸儿,这辈子还没见过公主长什么样儿呢。”
允禵瞪了他一眼,见他不无惋惜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踢了他一脚,喝道:“少说这些轻薄话。”那小厮见他情绪一会儿一变,猜到必是和刚才那位公主有关,狡狯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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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 正在这时,满都护走进后院来,向允禵道:“我告诉你一桩可笑之事。”允禵白了他一眼,冷冷道:“我不觉得有什么可笑。丫挺的敢对我妹子无礼,老子活劈了他。”
满都护哈哈一笑,道:“看来你是知道了。范世绎这回是自己嘬死,连十五妹他都敢得罪。你是没瞧见十五妹走了以后,他吓得屁滚尿流那样子。”
见允禵仍是闷闷不乐,满都护打了他一拳,道:“老十四这是怎么了,天大的难事儿也没见你这般神情。”
允禵眉头一皱,道:“范世绎那狗奴才自以为得了势,背后没少给我使绊子,可劲儿的在皇上面前邀功,恨不得将所有的罪名都栽到我头上,我忍他不是一天两天了。”满都护歪着脑袋瞥了他一眼,“怎么这回忍不住了?十五妹没闹,你要闹?”允禵哼了一声。
满都护咧着嘴一乐,打趣道:“我知道,你是觉得范世绎那种猥琐鼠辈,居然敢对玉儿不敬。没皮没脸的奴才,咱们却偏拿他没办法,心里气不过。老十四,不是我要说你,你都忍到这会儿了,何必破功啊。八哥九哥现在有多惨,你又不是不知道。”允禵想到允禩、允禟的境遇,心里一阵难过,直觉得胸口憋闷的难受。
满都护拍了拍他肩膀,劝道:“皇上派我来审你,就是给你留着余地呢。你和八哥九哥不同,何必将自己落到他们那个地步。如果你担心十五妹,那更没有必要,别说有十三弟和十七弟在,就算没他们保着,皇上也不会怎么她,她嫁的可是蒙古人。”
允禵叹了口气,进到屋里,道:“皇上把我关在这里,就是想着要先收拾了我,然后再处置八哥九哥。照目前的情形,我料想,他们的大限不远了。”
满都护坐到他对面,道:“其实皇上心里很明白,那蔡怀玺是怎么回事。把你关在这儿,免得再有人打着你的旗号,拿你做文章。”
允禵哼了一声,神态中有一丝倨傲,“我如今是没牙的老虎,做什么文章,皇上就是疑心病重。”
满都护笑了一笑,道:“这里没外人儿,我说句你不爱听的。弘时那事儿,你虽推得一干二净,但能和你没干系?为这事,皇上差点杀了弘时,要是你,能不恨?”允禵闻言一凛,知道他这位堂兄外表虽慵懒不羁,心里却是非常有成算,不禁暗自叹息。
满都护见他不语,话锋一转:“眼见宗室成了这样子,谁不痛心。保泰哥倒是当起闲人,没事整他那园子;简亲王被革了王爵后,整天怨声载道,差点连家也被抄了。皇上一直说我包庇你,没准过两天我就进来陪你了,咱们都是一条藤上的蚂蚱。”
允禵听他语气虽轻描淡写,神情却颇严肃,脸色和缓了许多,道:“谁知道将来会是如何。风声雨声吵闹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操心。我看四哥这皇帝当得不轻松。”
满都护听了这话,倒有些诧异,笑道:“难得你还能说这话。”允禵冷笑道:“我什么不明白呀,可我越明白,有人就越要看不惯我。我死了,他就清净了。”
满都护忙摆摆手,“你可别动这念头,有人跟我说了,堂兄,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仿的是女子语气,允禵听了直笑。
满都护想起刚才范世绎的小人嘴脸,笑道:“难为十五妹从京里过来,只是她不肯表露身份,虽有十七弟的手谕,范世绎却不知她底细。要不是华国柱通报给我,没准范世绎那老小子楞劲儿上来,还真能拿了她。瞧着如今京里连黄带子觉罗都朝不保夕,这些奴才越发没谱起来。”
“可不是,去了这黄带子,就什么都不是。今儿他要是真把玉儿绑了问罪,我倒想看看堂堂雍正爷和怡亲王怎么处置。”允禵的眼中闪过冷冷的不屑神情。
满都护瞄了他一眼,微有笑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