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还有个姨母,陛下究竟是怎么找到人的?”
皇帝口上道:“你姨母少时与家人失散,找了许久也没有半点消息,家里人也都当她是遭了难,却没想到她竟是有另有一遭缘法......”他顿了顿,对于如何找着顾沅沅这事只含糊的带过,“朕本只是派了暗卫在南地寻人,正巧碰着了她,后来又查了她的身世,想着到底与你有些因缘便让人带了她来见你,也算是你千秋节前的一份礼吧。”
其实吧,这里头确也巧得很,因着暗卫觉得顾沅沅实在有些奇怪之处,尤其是与皇后生得这样像,回头后不免仔细查了一遍,后来又对比过顾沅沅生母留下的信物,这才真正确定了顾沅沅的身份。
沈采采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谢谢来:“多谢陛下。”可真是谢谢你送我的三个大雷!
话虽如此,便是沈采采现下满肚子不好与人说的心绪,但这顾沅沅确实是她的表妹,这是否认不得的。所以,沈采采略回了神之后也没多说,只想着带人去凤来宫,想说几句话问问情况,看看这人究竟是什么路数,究竟是不是历史上的那位孝谨皇后。
好在,皇帝顾虑到她们姐妹久别重逢要说话,这便借口说是有事,没有跟来。
待得回了凤来殿,清墨领着宫人来迎,见着被沈采采带回来的顾沅沅后亦是吃了一惊:无他,顾沅沅和沈采采生得实在是像,若非顾沅沅年纪还小几岁,怕都要以为是双生姐妹了。不过,纵是现在这般,两人站在一起也确实是有些姐妹模样。
沈采采的介绍也很简单:“这是我姨家表妹,顾沅沅。你让人收拾下偏殿,她要住些日子。”至于住多久,之后要不要叫人帮出宫,要如何安置这位表妹......这些问题沈采采暂时都还没来得及多想,只打算先和顾沅沅聊了再说。
清墨楞了一下,听说这是沈采采的表妹倒是回过神来,连忙依言唤人去给顾沅沅收拾偏殿。
沈采采又拉着顾沅沅入了内殿,让她和自己一起坐下,待得宫人们上了热茶和点心,这便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顾姑娘说几句话。”
清墨用眼角余光看了看顾沅沅和沈采采的脸色,什么也没看出来,最后只得恭谨一礼,先领了人走。
待得边上没人,沈采采这才又把目光转回了顾沅沅身上,没话找话的道:“喝茶吗?我让人上的玫瑰蜜茶,喝着倒还算甜。”
顾沅沅手里捧着茶盏,小小的抿了一口,一下子就笑了,眉目盈盈的模样:“谢谢姐姐,是很甜。”
沈采采心里虽有许多想法,可是看着她这毫无城府的天真模样又添了些好感——更何况,顾沅沅与她生得像,对着一张和自己类似的脸,总是生不出什么恶意的。所以,沈采采的心情不知不觉也缓和了一些,转口问了点具体情况:“能和我说说你的事吗?”
顾沅沅点了点头,并不防备的样子:“我听我爹说,他是在山上发现我娘的。我们那的山并不怎么高,但是山里头林木深,便是村里的男人也没敢真往里头走,毕竟深山老林里多得是吃人的东西,一不小心就没命。我爹说,他发现我娘时还吓了一跳,想着:姑娘家家一个人昏倒在山上,竟也没病没伤的,倒是好运气。我爹自是不会见死不救,这便将我娘救下了山。后来,我娘醒了,我爹便问她家里的事,想送她回去。可我娘却不知是不是砸着头了,竟是有好些事都想不起来,只得暂时留在了村子里。再后来,他们两人处久了,也有了感情,后来就生了我.......”
说到这里,顾沅沅大约也是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娘,眼眶红了红,妙目盈盈,仿佛随时都要掉下眼泪来。不过,她很快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得,从自己的腰间取了一对玉铃铛出来,递给沈采采看:“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我爹一直让我留着,说是日后指不定能碰着我外祖一家.......姐姐应该也有一对吧?”
沈采采看着这玉铃铛,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但她对此没有记忆,只得击掌唤了清墨上来,问了几句玉铃铛的事情。
清墨见着那玉铃铛亦是十分眼熟,回头在库里找了一回,果是寻着了那一对玉铃铛出来。她原还有些怀疑顾沅沅的身份,现下将两对近乎一样的玉铃铛,心里头却也有些信了顾沅沅的身份,只是另有几分不好言说的想法。
顾沅沅见着那对玉铃铛,眼睛便更红了,抱着沈采采的手再不肯放,又笑又哭的道:“姐姐,我终于也有姐姐了。以后我再不和姐姐分开了......”
沈采采便是再多的心思,看着她这眼泪却也说不出什么,只得替她擦了眼泪,见顾沅沅哭得眼红鼻子红倒也生出许多感慨来:“莫哭了,先去擦把脸吧,看你着花猫模样......”
顾沅沅害羞似的眨了眨眼睛,眼睫湿漉漉的。然后,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细细的“嗯”了一声。
宫人悄悄瞧了皇后的神色,这便恭恭敬敬的扶着顾沅沅去隔间净面。有两个宫人轻手轻脚的上前,将她的双髻打散了,重又梳了一回。另有人去取了新衣,服侍着顾沅沅另换了一身衣裙。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