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不甚完整,在没想起自己究竟是不是原主以及原主和皇帝闹翻的原因之前,要是她真就一时受不住诱惑和皇帝睡了,那日后还不知要如何收场呢。所以,她和皇帝还是暂时先保持下距离才好。
这般想着,沈采采此时竟还真心觉得顾沅沅的提议十分的不错,点了点头:“也好。”
皇帝在后面听着,忍不住又咳嗽了一下。
沈采采终于回过头去看皇帝,状若关切的道:“陛下今日怎的咳个不停?可是嗓子不舒服?现下天气渐渐热了,燥得很,是要注意些才好。这样,厨房有炖梨,不若叫人端一盅来给您喝点?”
皇帝现下连咳嗽都咳不出来了,薄唇微微抿了抿,线条冷硬,显是有些不悦。
偏沈采采只当没看见不知,还真要转头去吩咐人去端炖梨来。
皇帝的目光在沈采采单薄的寝衣上一掠而过,眸光一暗,恼怒却被心里头的另一团火给冲去了。他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没发火,只是道:“罢了,不必叫厨房再折腾,朕也是要回乾元殿了。”顿了顿,到底还是与沈采采说道,“夜里风凉,你也早些休息,莫要着了凉。”
说罢,皇帝这就起身抬步出去了。
殿上的宫人皆是俯身行礼,只是心里多少也对那位一来就挤走了皇帝的顾姑娘有些迁怒和不喜。
这一殿的人各个都是机灵的,只顾沅沅一个有些傻,倒像是撞着树干也不回头的楞兔子。她全然不觉皇帝的恼怒和殿中宫人的不喜,自顾自的上前来与沈采采撒娇:“姐姐,你等我啊,我先去洗洗.....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睡觉,一起说话。”
她仰头看着沈采采,双眼亮亮的:“我一直都好想有个姐姐,有好多话要与姐姐你说呢......”
沈采采多少有些倦意,用手掩着唇打了个哈欠,就和哄孩子似的拍了下她的发顶,道:“嗯,你先去沐浴吧。”
对于忽然冒出来的小表妹,沈采采自然不可能真生出什么姐妹情,但对着这么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她还是愿意态度温和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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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顾沅沅来了之后,皇帝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和皇后的二人世界多了个人——就因为多了个顾沅沅,亲亲抱抱是没以前方便了,好容易放下架子说几句情话都觉得有些羞耻感......
皇帝素来心思深沉,运筹帷幄,这还是他第一次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还是顾沅沅这么一块大石头!
好在,也不是一点好消息都没有。
南地找人的暗卫传来消息,说是终于找到了贺从行和贺希行,两人运气好并无事,暗卫已带了这两位神医加急往京里赶。
皇帝看完了暗卫用特殊管道传来的密信,很快便用指尖夹着那片写满了字的纸片,点着烛火,一点点的烧了。
那火苗先是很小,随即“刺啦”一声冒了起来,烧得纸片卷起,一下子便烧了大半。
皇帝这便将这丢了开去,只是眸光仍旧看着那火,一直吊在心头的最后一口气总算是松了。他想:现在人都快要齐了,这百日乐总也可以着手开始解了吧?
事情顺利,皇帝心情也好了许多,午膳的时候还特意与沈采采说了几句有关顾沅沅的事:“总叫她待在你这儿也不好。实在不行,让她在宫外置个宅院,再让姑姑或是谁带着交际一圈,也能多认识几个人。而且,朕看二郎平日里多要进学,她一个姑娘家虽是不比男孩儿但也要学点儿规矩或是认几个字,这些对她日后都有好处。”
沈采采觉得也有道理:顾沅沅总不能真在她身边留一辈子,转头便问了顾沅沅。
顾沅沅却很不怎么愿意。她就像是只黏人的猫咪,一入宫便认准了沈采采,总也不愿意离得太远。听到皇帝的话,她便委屈的眨了眨眼睛:“可我就想留在姐姐身边嘛......”
她眼巴巴的看着沈采采,撒娇似的摇了摇沈采采的手臂,求道:“姐姐不要赶我走啦。”
皇帝端出做人姐夫的架子,气定神闲的回了一句道:“这是为你好,别任性。”
顾沅沅嘟着嘴,哼哼道:“你就是想赶我走,想和我抢姐姐!”她仗着有沈采采撑腰,现在倒也敢和皇帝呛声了
皇帝不以为忤,只淡淡的道:“不必抢,这都是朕的皇后。”
顾沅沅:“这是我姐姐。”
沈采采:“.......”
眼见着身边这两人越吵越冒火,而且越吵越幼稚,沈采采也只得出面拉架:“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还有,我不是谁的,我是我自己的。”
沈采采来回看了看皇帝和顾沅沅,就这两人现今相看两厌的模样,她还真的很难想象他们日后会在一起。
不过,再想一想前不久才给郑启昌办过丧仪的郑家,沈采采又觉得历史大约早就歪了,这两人或许还真不一定会像齐史上写的那样。甚至,她自己也或许真能摆脱历史原定轨迹,安安稳稳的活到明年,乃至于更久以后......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