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半透明的膏药,重又把藕粉色小衣往上捋起来,然后才小心翼翼的用沾着膏药的指尖在那淤青上涂了一层。
这膏药涂上皮肤后清凉出奇,沈采采倒是不免舒了一口气,只是想起皇帝说的要用力揉揉,只得轻轻使了下力气。
按揉淤青部位本就有些疼,沈采采这涂了膏药揉按那更是痛苦并快乐着。她按了几下,忍不出轻轻的抽着气,小声哼了几下,那声音轻的很,连沈采采自己都没觉出,就像是小猫被人撸得舒服了发出的呼噜声。
沈采采这儿无知无觉,背对着她的皇帝却险些被她那哼哼声磨得要了命——要再这么下去,他简直是要真要去洗裤子了。
皇帝咬牙忍了半天,才道:“......你好了没有?”怎么就哼哼个没完啊?
沈采采揉按了半天,白皙的额上也冒了一层的细汗,亦是又疼又麻。她听皇帝催起,这便也就意思意思的最后揉了两下,然后便又把藕粉色小衣拉了下来,然后一手抓紧衣襟,一手把那装着膏药的瓷盒子丢给皇帝:“腰带还我!”
皇帝本还强自忍着沈采采毫无规律的哼哼声,忽然听到她撒娇似的娇嗔声,差点没忍住。
好在,他很有些定力,便是这时候都还端着脸,声音听上去竟还很有些冷淡道:“说了要看你表现再决定给不给。”
沈采采真想扑上去咬他,可是考虑了一下自身情况,她还是不得不放弃了咬人的想法——她连腰带都没系,这扑上去咬人,指不定还要被人咬回来呢。所以,沈采采只好放下身段,软下声音,娇软软的叫了一声:“萧哥哥......”
她的尾音拉得长长的,像是粘稠甜蜜的蜂蜜,暖融融的甜。
结果,皇帝好似连话都懒得回,背对着她,含糊的“唔”了一声。
沈采采想了想,觉得靠说大约是不行了,皇帝约莫是要等她的“表现”。沈采采想了想,只好伸手去抓皇帝的肩头,然而,她才轻握住人家肩头,还没来得及按摩两下示好,便觉得皇帝整个人由上往下的都绷紧了。
沈采采一怔,故作关切的试探道:“你最近因着我的事,在榻边守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估计也很累吧?”她指尖使力,感觉皇帝肩部肌肉都紧绷着,就跟石头似的硬邦邦的,不由道,“身体都有些僵硬了,要不然我给你按摩一下,稍微松一松筋骨?”
说着,沈采采这便要伸手去按皇帝颈部偏下的那一块硬肉,想着先顺颈椎往下按摩。
结果,没等沈采采使出真本事,皇帝忽而便“幡然醒悟”一般的,直截了当的把手里的那条腰带丢回到了沈采采的怀里。
皇帝仍旧背对着她坐着,没回头,反到是匆匆起身,抬步便要往外走:“朕有事,你先等等。”
话声未落,他已快步出门去了。
沈采采看着皇帝离开的背影,深觉不可思议:这按摩手法,可是她前世从爱好泰式按摩的朋友那里学来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难得秀一秀,他至于这么嫌弃?
不过,话说起来,皇帝离开时的身影似乎也有些不大对劲?
沈采采回忆起适才皇帝冷不丁的开口催促,自己把手按在对方肩头时对方全身紧绷僵硬的反应,还有他离开时那有些奇怪的步伐.......
这些线索一时间归结在一起,沈采采终于悟了:是了,皇帝嘴里的“有事”,肯定是去方便了!都说人有三急,皇帝八成也是忍不住了才会出口催促自己,偏偏他这正忍着自己还要给人做按摩——按摩可不就是放松的嘛,一放松就更憋不住了呀.......
沈采采想到这里,再回忆一下皇帝那张清风朗月般的仪容,不由啧啧:唉,皇帝就是太爱面子非要端着,方便就是方便,她又不会笑话他,做什么非要掩饰似的说是“有事”.....
大约是发现了皇帝人性的一面,沈采采心里头一时间对着皇帝也颇生出些难得的宽容和体谅。
当然,这宽容和体谅也没维持太久。
皇帝过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回来,弄得沈采采都在猜测他是小解呢还是大解.......结果,他回来时竟还另外换了一身宝蓝色常服,好似还特意沐浴了一回。
沈采采忍不住奇怪:“怎么忽然换了一身?”
皇帝从容如常,只是瞥了沈采采一眼:“你那手都已经沾过了药膏,都还没净手就来给人揉肩膀,我这衣服不换行吗?”
沈采采:“......”真是神经病一般的穷讲究!
偏偏皇帝还不识趣,还得寸进尺的与沈采采道:“对了,你难得关心我一回,我倒也不好拂了你的好意,按摩这事便等你净手后,下午再来吧。”
沈采采:“......”无耻,无耻之尤!
至此,沈采采对于皇帝那点儿的宽容与谅解那是彻底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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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午膳的时候,顾沅沅过来蹭饭,总觉得沈采采与皇帝两人间的氛围有些古怪——这两人虽然并肩坐着不说话,可那之间的气氛简直是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