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眉眼俊俏很像他父亲,心里充满了怜爱之情。“我要封他!封什么好呢?”顺治自言自语道。董鄂妃挣扎着坐起来,疲倦的说:“您看您高兴的,四阿哥才刚出生,您就要封他,等过些日子再说也不迟。”顺治亲了亲孩子的脸,把孩子交给嬷嬷们,又扶着董鄂妃重新躺下,道:“你刚在鬼门关打了个转,现在得好好休息。四阿哥让嬷嬷们去照顾,你安心坐月子吧!”“我知道。”董鄂妃应了一声,就昏昏沉沉睡着了。其实看着孩子被乾东五所的嬷嬷们抱走,董鄂妃心里有一万个不舍,她很想求顺治下旨让孩子在她身边多留几天,最好是满月后再抱走。可是她没有说,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开口,顺治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这样一来,不仅违背了祖先们遗留下来的母子分离的规矩,也会让其他皇子皇女的生母心生不满。
皇四子满月那一天,顺治诏告天下:皇嗣诞育,宣布大赦。宫里接连摆了三天宴席。朝野内外议论纷纷,揣测着皇帝是否有意立四阿哥为皇太子。佟妃整日坐立不安,忧心忡忡,又往慈宁宫去探孝庄太后的口气。恰好顺治和董鄂妃也抱着孩子坐在炕上,正和皇太后说笑。
佟妃进暖阁后,脸色很是苍白。孝庄太后不禁问:“佟妃,你失魂落魄的干什么?”佟妃忙掩饰道:“听师傅们说,玄烨这几天老是嚷着要骑马,怎么叫也不去读书。”董鄂妃笑道:“三阿哥天资聪颖,少读几日也无妨。”佟妃心头有气,又见皇帝也不正眼看自己,赌气道:“孩子不是你的,你当然会说风凉话。”董鄂妃一怔,不便多言。皇太后慢悠悠道:“董鄂妃说的不错,孩子就是孩子,贪玩也是有的,至于你慌成这样。”她边说边逗着刚满月不久的四阿哥。话虽平常,在佟妃听来实则大有深意。“不读书,将来怎么办!”佟妃见太后只顾着四阿哥,心里又嫉又气。“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玄烨要是有出息,我和他皇阿玛心里都有数。你这样惶惶不可终日的,没用!”孝庄太后知道佟妃的心事,语带机锋的说。这一来,佟妃也不好再说什么,讷讷的坐在那里。董鄂妃望着襁褓中的儿子,心想只要孩子平平安安长大成人,其他的倒在其次了。顺治也看着四阿哥,满心的欢喜。
在鄂硕府,董鄂妃的几个婶娘和嫂嫂陪着鄂硕夫人说话。一个微胖的中年福晋向鄂硕夫人道喜,道:“娘娘这回生了四阿哥,在宫里的地位总算稳固了。咱们家可是熬出了头。”“可不是吗,阿玛前几天还被皇太后召进宫去赏赐了许多财物珠宝,还扩大了咱家的封地。”董鄂妃的嫂子道。鄂硕夫人抽着水烟袋,一脸的得意,道:“宛如这孩子还真是有福之人,不枉我疼她一场。”“额娘——”董鄂妃的嫂子向婆婆使了个眼色,暗示她不可直呼董鄂妃的闺名。鄂硕夫人会意,笑道:“瞧我高兴的,还当她是在娘家,如今她已是尊贵的皇贵妃,再不是当初那个小姑娘了。不过,她总归还是咱家人。上次我为了费扬古的事进宫去找她,她表面上说不管,背地里把事儿办得多好。后来我才明白,她是怕宫里人多口杂,不敢当时就应我。等得了空,再到皇上面前进言。这心思多细致!”想到自己的小儿子御前二等侍卫的头衔,鄂硕夫人就很欣慰。微胖的福晋讨好的说:“是啊!娘娘就是娘娘,皇上对她真是言听计从。这回四阿哥过满月,那排场真是见所未见,圣旨里还说什么来着,对了——诞育皇嗣。只怕将来咱们家这位姑奶奶还有机会当皇后、皇太后呢!”鄂硕夫人听到这话正中下怀,心花怒放。鄂硕回府听到家中女眷们得意的笑声和大胆的言论,心下大惊,在厢房外假装咳嗽了一声。果然,屋里人听到他的声音,收敛了许多。
悲喜交集
然而,就在顺治和董鄂妃还沉浸在爱子降生的喜悦中时,还不到四个月的四阿哥出了水痘。太医们多方诊治也没有个好办法,只能眼逐渐衰弱下去。顺治无心上朝,整日和董鄂妃守在承乾宫,关注爱子病情。董鄂妃更是衣不解带、废寝忘食的看护着儿子。吴良辅进殿来禀告说,董鄂妃的父亲鄂硕旧疾复发,病势凶险。董鄂妃虽担心爱子情况恶化,却也不能不出宫探望父亲。
等她回到宫中时,宫里已传来一片哭声。她不顾一切的往暖阁跑过去,见顺治正抱着儿子小小的身体痛哭。董鄂妃一阵头晕目眩,叫了声孩子之后,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来人!快来人!”顺治见董鄂妃昏倒,忙命人把她抬到炕上。董鄂妃渐渐醒转过来,看到儿子的尸身,反而平静下来。她紧紧的把儿子抱在怀里,仿佛生怕他被人夺走,温柔的对着孩子低声道:“孩子,你刚降生的时候,额娘就常担心你多病多灾难养活,让皇祖母和皇阿玛牵挂。如今你离世而去未必不是好事,不必在人间受种种业障煎熬和折磨。你平静的去吧!百年之后,额娘也会去陪你。”她吻了吻孩子已经冰凉的小脸,轻轻的哼着她幼时母亲常哼的小曲,似乎进入了忘我的境界。“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顺治泪眼迷离的望着她柔弱的背影,心都碎了。
皇四子下葬的时候,顺治帝追封爱子为和硕荣亲王,并亲写祭文称他为“朕第一子”,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有皇二子福全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