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觉得这话很不规矩,立马肃然道:“没有,你走吧。”
雪梨瞥了他一眼,嘟囔道:“哦,那大表哥随意吧。”
她又对大黄狗勾了勾手指头,大黄狗立马摇着尾巴窜了过去,雪梨笑呵呵的拽着大黄的一只耳朵,道:“大黄,你家公子不肯赏脸,我也没有办法啊,所以莲藕排骨汤没有你的份。”
大黄的耳朵瞬间就垂了下来,尾巴低垂着有气无力的摇了两下,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雪梨哈哈大笑几声,这才拍拍屁股走人。
微风轻轻拂过,落下一阵花雨,容迁静默着,望着雪梨的背影出神。他心里一阵恍惚,只觉得眼前的表妹似乎跟以前的表妹有什么不同,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容迁弯腰将栓着大黄的绳子捡了起来,随意在手上绕了几圈,见大黄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时离的老远,就有一个十多岁的蓝衣少年飞奔而来,他一见容迁,脸上立马一喜,待离的近了瞧见了大黄,就越发欣喜了,他叫道:“容迁!你怎么找到它的?我偷偷把它带出来,还怕你会生气。可是我才一转眼,这家伙就跑没影了。我急得满将军府的找,可连根狗毛都没找着。还是你厉害。”
闻言,容迁冷哼,道:“原来九王殿下知道我会生气。”
这位蓝衣少年正是当今圣上九子,名唤云澈。
云澈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拽容迁的衣袖,苦着脸道:“别啊,容迁,你别生气啊。我保证,下次绝对不偷你狗了,还不成嘛?你别告诉我皇兄,我皇兄要知道了,以后准不让我出来了。”
他嘴里所说的皇兄,乃圣上长子,当今太子殿下云岐。
容迁沉默不语,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如此,云澈嬉笑两声,又过来凑近乎,“哎,别这样嘛,我可是听说你来将军府看小表妹,才特别从宫里偷偷溜出来给你助阵的。怎么样,小表妹见着没有?长什么模样啊,给我也看一看。”
容迁脸色一沉,将手里牵的绳子往云澈怀里一摔,冷声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澈将狗子小心翼翼的往自己身边拉,闻言耸了耸鼻子道:“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得了吧,骗谁呢?我可是听说了,将军府上的小姐,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你容大公子若不是喜欢将军府家的小姐,做什么眼巴巴的从寒山书院回来。”
容迁道:“父王有命,不得不回。”
云澈毫不客气的啐了一口,“我呸,这两年王爷差人让你回来,没有十遭也有七、八遭了吧?你哪次不都是当做没听见?如今一听小表妹身体不适,大老远的就回来了。”
他笑嘻嘻的拿肩膀去碰容迁的肩,诡笑道:“当大家都是傻子呢?你容大公子的心思,日月可鉴呀!”
容迁被云澈这番话说得耳垂微红,他素来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遂伸手一推云澈,将距离拉开才淡淡开口,“九王殿下请慎言,经你这么一说,姑娘家的闺誉还要不要了?”
云澈一听觉得十分有理,连忙闭了嘴,他见容迁抬腿就走,便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喋喋不休道:“容迁,容迁,说真的,你可千万别跟我皇兄提啊,他不知道我又偷溜出来玩了。否则他要打死我的!你行行好,放我一次。我皇兄可听你的话了,只要你说,他一定会饶我一次的!”
容迁驻足,忽然道:“你皇兄现在管你还这么严么?”
云澈收步不及,险些踩到狗尾巴,他吓得拍了拍胸脯,喘气道:“是啊,皇兄这人最刻板了,你知道的。明明我其他几个皇弟还不如我,偏生皇兄就爱抓住我的错处不放。你说我冤不冤?”
容迁点头,云澈脸上一喜,道:“对吧?!你也这样觉得是不是?早就说嘛,皇兄那人就是很不讲道理。”
容迁唇角勾起一个莫名的弧度,道:“看来还是太子殿下管的太松了,如今九殿下性子越发跳脱了。”
“…………”云澈道:“喂!容迁你说谁呢?你说这话可得负责啊,我不就偷了你的狗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给你啦!你怎么跟我皇兄一个样子。”
他哼道:“真没劲儿!”
容迁叹了口气。其实他是很能理解太子为什么偏偏对九王管教的如此严格。当今太子和九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太子又是储君,一言一行有数百双眼睛盯着看。而太子的母妃早早去世,如今养在皇后名下。可皇后早有了一位皇子,对太子又能有多好?朝中大臣人心不古,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非议。
可这位九王却硬是跟旁人不同。他向来跳脱惯了,他皇兄说一句,他能顶三句。不读书,不习武,就爱遛狗养花。京城很多簪缨世族、名门望族,都将九王列为头等的反面教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