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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落这下可真的是大吃一惊了。淳于景,土帛安乐侯府世子,在土帛家喻户晓的人。
“你找我先生作甚,你们又是什么关系?”霜落记起淳于风说过是来天凌逃难,具体躲得是谁,他没说,自己也没问。
如今淳于景找上门,是敌是友尚未可知,虽然他称呼先生为风弟,谁知道呢,人都是惯于伪装的。
“我是他大哥,一母同胞。”淳于景勾起个苦笑。
霜落眯了眯眼,“先生没说过。我曾经问过他,是否认识淳于景,他没承认。世子殿下,我先生没有说认识你,说明你们关系不近,原谅我不能知无不言。”
淳于景情急之下把屏风推到了一边,兄妹二人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他没有看姚天祁,只是盯着霜落,难掩眼中一刹而过的惊艳。
这个侯府大小姐,每见一次,就让人觉得比上一次更美。此时她正淡然的迎视着他,丝毫不为自己的突然露面而惊慌失措。
“我确实是他亲兄长,他来天凌是躲避一场灾祸。躲着躲着,就和家人生分了。这次我来天凌,就是为了寻他,家中二老想他想的憔悴了许多,我想让爹娘有生之年得二子陪伴。我说动了他,想让他跟我一起回土帛,谁料,他和贯叶竟然自己上路了,数日前,我的下属遍寻不到他,也不知是遇到了危险,还是又躲了起来……”淳于景说着话,脸上的表情难掩沉痛。
霜落一直仔细观察他,发现他真情流露,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但她从淳于景的话里找到了漏洞,冷着脸说:“撒谎。”
淳于景猛地看向霜落冷若冰霜的小脸,“句句属实。”
“那你可能不知,我家先生腿脚不便,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请问世子殿下,何来的说动了他,还让他跟你一起走?你是在何处见到的,梦里?”霜落讥诮的问。
姚天祁也正色看向淳于景,景风的腿不好,他们何时见的面?
淳于景喟叹一声,这小姐委实太聪慧了些,看样子不实话实说,是打动不了她的。
他看着霜落,声音突然变成了嘶哑:“我不但见了他,也见了你和姚兄。”
这声音一出来,姚天祁和霜落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风淳!”
姚天祁哭笑不得,合着自家府里请的俩先生,是土帛亲兄弟俩隐姓埋名装扮的。一个景风,一个风淳,一个淳于景,一个淳于风。好得很。
“你是为了淳于风来当的冬暖先生?”姚天祁沉下声音。
淳于景尴尬的不语。
“那你可知,你的不告而别,让一个稚龄孩童伤感了好一段时日?作为先生,你不如你弟弟,作为大哥,你也很是失职。”姚天祁的话不留余地,似刀般句句扎心。
淳于景咬紧牙根,他认。
“你说得对,我不配做他兄长,但是姚兄、霜落,请你们告诉我,他走时说了什么?是他躲起来不见,还是又出了意外,毕竟他躲的仇人身份尊贵,而且睚眦必报。”淳于景真诚的抱拳一揖。
霜落看看姚天祁,姚天祁抿唇对她点点头。这个世子,不像奸诈坏人。
“淳于世子,先生跟我请辞时,说是回故乡。他没骗你,是回土帛去了。”霜落闷闷的说。
一个小姑娘突然被告知,家里的俩先生都乔装改扮,任她见多识广,也不由心生不快,以后估计再也不会往家里带人了。谁知道就带回来个什么东西呢。
淳于景眉头打结,沉思了片刻,突然站起身:“不好,可能真的是出事了。”他要立刻回去广撒网,循着蛛丝马迹的去找。
霜落本来听他一说心也悬了起来,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出声提醒他:“世子先别急,我可能有个线索,但我需要找人问一问。”
淳于景惊喜的看向她,忙不迭的问:“问谁,现在能问吗?”
霜落嘴角一抽,为难的瘪瘪嘴:“还是等我见到人问问再说。而且依我看来,先生不像是遇难,倒像是格外缺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