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进了马车,随着车帘放下来,他的脸立刻黑了。颜妃舔舔嘴唇,没敢说话,原来陛下不想去见天凌皇上。
萧琛当先前面走,留云弟安置那帮子人。这些鼠目寸光的玩意儿,以为藏着掖着就能出其不意吗,笑话。
马儿得得,他都想要放声大笑了。
萧停云坐在马上,看着那三驾马车进了驿站。这下赛金她们是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
萧停云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居高临下。脸上木然的没有一丝波动,仿似车上下来了那么多女子,他看不见似的。
赛金最后一个下来,同驿馆大人问礼,互相秉明身份。驿站的官吏回了礼,忙不迭的指引着她来到萧停云马前:“这是我们云世子,负责接待北御使团。”
赛金的个头比驿馆大人高一点点,微微仰首望着马上的人,对这什么云世子的态度感到非常不满。自己是使节,还是相爷,你骑在马上俯视,这就是天凌待客之道?
萧停云看了赛金一眼后,就看向自己的官员,这一会儿他觉得,驿馆官吏胖的真养眼,圆圆润润,脸白白胖胖的真好看。
“世子,这位是北御赛金丞相,两国比试北御国由她带队。”官吏不卑不亢的介绍,不会堕了天凌的威风,也不会怠慢了客人。
萧停云勾勾嘴角:“失敬。北御驿馆还算舒适,望丞相好好休息,后日比试多多指教。”
赛金作为一国女相,自也是收放自如的,闻言浅浅一笑:“那就借世子吉言,希望后日两国能有精彩的比拼。”
萧停云颔首,看了眼远处聚集在一起的北御使团,一众女子里掺杂着两三个男子,什么心思一目了然,难怪遮遮掩掩的不下车。
他嘲讽的一笑,这下不也下车了吗,早一分晚一分有什么区别呢,小人永远常戚戚。
萧停云轻轻一拉缰绳,马儿自然的转了个方向,看的赛金眯起了眼。就这动作,看似轻巧,实则很难,一个人的马术高不高,不在技巧花哨,而是小地方的熟稔。她突然觉得心里有点慌。很想叫回陛下来,改一下规则,但好像已经为时已晚。
萧停云把她的脸色变化收进眼角,不屑的暗笑。这就是为什么立刻让北御新皇进宫的缘故,免得他们今夜凑一起再变来变去。
他露这一手是故意的,反正现在北御就算有想法也于事无补。长得丑还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简直就是欠虐,让他有种拿只麻袋给她把脑袋罩上的冲动。萧停云淡然的对驿站官吏说:“好好招待,本世子回宫。”
“是,世子。”
赛金目送嚣张的天凌世子走了,心里郁闷的厉害,在北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时吃过这种气。
她攥紧拳头,这小子毛都没长齐,就如此自大,后日我倒要瞧瞧,你们天凌能厉害到什么程度。
她负气的一甩袍袖,去了扎堆的学生那里,命令她们今夜还要练习功课,这让学生们欲哭无泪。丞相大人,舟车劳顿一日了,能不能休息一晚?
萧停云出了驿馆,跟着的暗卫立刻上前来换马。闪电见到主人,撒欢的昂首怒嘶,它也很委屈,明明载主人很用心,怎么突然就把自己丢给别人了。
顺了顺爱马的毛,萧停云一跃而上,对着自己的人吩咐:“风吹草动,立即回报。”
“是!”暗卫恭声答完,立刻闪身不见。
澹台明镜与颜妃被请进宫,一路见到御林军无数,三步一小岗,五步一大岗的。颜妃看的瑟瑟发抖,这排场,真大。若是有个刺客啥的,估计一会儿就被刺成筛子!
北御新皇目不斜视,平静的面皮之下是裂开的心。天凌一看就国库充足,且国治民安,相比之下,北御要动荡得多。
萧琛在一边相陪,这是父皇的主意,所谓下马威是也。想在天凌头上动土,先要自问有没有这个资格?
萧惟怀没请人进书房,而是在晨辉殿主殿接待的澹台明镜,作陪的只有皇后。毕竟是一国之王,帝后接见是必要的礼节。
“见过天凌王上,澹台前来打扰。”澹台明镜右手扶左肩,微微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