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他:“大哥快去看看小月,我在这里替你招待诸位姐妹。”
再让他待在这里,只怕以后几位表姑娘都要羞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贺青云也知道自己今天说的话重了一些,看了她一眼,放缓语气,感激地说:“那你劳烦你替我招待诸位妹妹了。”
说完,他大踏步走出了茶寮。
但经过这一出,大家如何还有赏梅品尝的心思,没坐一会儿,便相继提出告辞。
贺婉婉温和有礼地把几位姑娘给送出了门,然后在书房找到了一脸郁闷的贺青云。
“小月怎么样了?”贺婉婉问道。
贺青云摇摇头:“她恐怕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我。”
贺婉婉难得见这位素来春风得意的大哥发愁,有些想笑,但一想到今日之事,她又笑不出来。顿了一下,她隐晦地说:“大哥,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急。”
贺青云也后悔了,苦笑道:“是我思虑不周,忘了小月从小到大生长的环境与我们不同,我娘最近一直生病,也没个人教导她。”
贺婉婉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人的行为习惯绝非一夕一日就能养成和改变。小月前面十几年的岁月接触的人三教九流,许多习惯和观念已经形成,哪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小月肯定很难过,大哥去看看她吧。”贺婉婉温和地劝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也只有贺青云出面比较合适。
贺青云从椅子中坐了起来,吐出一口浊气,吩咐小厨房做了几样韩月影喜欢的小点心,准备带过去哄哄她。
***
这厢韩月影确实很伤心,未免被贺夫人和桑妪瞧出端倪,她寻了个借口,连夏兰都没带就溜出了门。
京城繁华,哪怕是大雪天,街上也有不少人,甚至许多小摊小贩都没歇业。她拢了拢袖子,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乱转,走了半天,不知不觉到了昌明书社门口。
韩月影吸了吸红红的鼻子,抬起头望着在雪色下昌明书社泛着光的四个大字,心里闷闷的,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也不知站了多久,忽然一道惊讶中透着喜悦的声音从她上方响起:“真巧,韩姑娘,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韩月影的目光下移,很快便瞧见了站在书社门口石阶上,一身雪衣,面容温和的褚孟然。
“二公子,别来无恙。”韩月影扯了一下嘴角。
褚孟然见她眼眶红红的,小嘴冻得发青,神情中闪过一抹讶异,随后笑盈盈地说:“我正闲得无聊,韩姑娘可否进来陪我喝一杯茶?”
韩月影知道书社后院还有一处半开的院子,跟茶楼有些相似,那里提供桌椅热茶以及一些小点心,不少家资相对丰厚的读书人都喜欢捧着书在那儿坐一坐。久而久之,倒是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书会。
韩月影瞧了一眼阴沉沉的天,想到除了贺家她也无处可去,便随褚孟然走进了书社。
最近老是下雪,后院的读书人也没以前多,只有寥寥数人,但掌柜的一点也没因此就偷工减料,墙角的炭火烧得旺旺的,一踏进去,热气就涌入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
褚孟然邀请韩月影在墙角距炉子较近的地方坐下,然后让跑堂的送些热茶和点心过来。
一听到这两样食物,韩月影的脸就开始发红,等热茶上来,她更是连碰都没碰那杯子一下。
褚孟然洞察力惊人,很快便察觉到了她的僵硬和不自然,微微一挑眉,关切地说:“韩姑娘,可是这茶水不合你的心意?”
韩月影攥着小手,摇头:“没有。”
听出她声音里的低落,褚孟然眸子中滑过一抹暗芒,身子微微往前探,目光柔和地望着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说给我听听,就算我帮不上忙,说出来你也能舒服一些。”
他的目光诚挚,语气温柔,如沐春风,令人不自觉地对他卸下了心防。
韩月影也不例外,她双手抱着茶杯,沮丧地把今日的事说一遍,然后很是懊恼地说:“我给婶娘和青云哥哥丢脸了。”
褚孟然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以为意地说:“我还当是多大的事呢,不就是你多吃了点点心,喝茶如牛饮,把漱口水当白开水喝了吗?”
他的态度恣意,神情不羁中透着几分不以为然,似乎这些在小姑娘眼中是天大的事到了他这儿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韩月影有些囧,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是啊,不过是失了礼,无关生死,能大到哪儿去,是她着相了。只是她无所谓,但她不能让人戳贺夫人和青云哥哥的脊梁。
“怎么,还没想开?”褚孟然见她小脸仍皱成包子状,伸出手指往皇城的方向指了一下,然后颇为神秘地说,“你知道太、祖的开国元后,追封谥号与太、祖齐平的陈皇后最喜欢吃什么吗?”
怎么说到这儿了?韩月影一头雾水,茫然地摇摇头。
褚孟然往椅背上一靠,神情多了几分玩味:“陈皇后乃屠夫之女,追随太、祖,南征北战数载,生三男四女,地位超然,颇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