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败咸阳、班师回朝之时,就是大哥袁日斩登基称帝,他命丧九泉之日。
走了几步,袁飞突然顿住。猛然警觉过来:他父亲,刺的那一剑是左胸口,却不是正中间。虽然能让唐安生伤重不治,却并非一击致命!
还活着,糟糕。
还活着!!
袁飞连忙冲入帐内。
已经晚了。
当他重新回到帐内,已经被面前的场景惊呆——唐安生浑身是血,眼内也浸了血,仿若从地狱归来得罗刹般,用匕首抵着袁腾的喉咙,全身戒备。
袁腾破口大骂:“你已扎翅难逃!”
唐安生冷笑:“不许动,你现在是我手中的人质。”说罢,警告靠近的众人:“没错,我确实插翅难逃。可你们看清楚了,这是冀州的国君。谁敢轻举妄动或者做出什么让我误会的举动,我就杀掉手中的人质,大家一拍两散!”
袁飞皱眉:“一切好商量。”
唐安生觉得力气在流失,她支撑不了多久了:“十位死士何在?”帐外创传出高亢的回应:“末将在!”她继续道:“现在一人,立刻赶赴咸阳,告诉民众,冀州国君被俘。再来一人,即刻赶赴冀州,告诉大皇子袁日斩,他爹在我手上!!”
袁飞要拦。
唐安生就威胁:“你父皇可还看着呢。”
袁飞只能将抬起的手放下,眼中晦暗不明。
两名死士,飞出了冀州的军帐。
唐安生非常清楚袁飞——他是天生的领袖,而且行事狠辣当真称得上不择手段。但是相对的,他站在了一个相当高的角度上,已经习惯了用宏观的眼光去看待一切。因此,他也就缺乏了一种细密得无懈可击的思维模式,更缺乏了一种不温不火,淡定从容、方显大家风范的洒脱。
而这份洒脱,却是唐安生最擅长的。
唐安生一脸淡定:“袁飞,我们做个交易吧。”
袁飞冷笑:“强弩之末。”
唐安生:“你错了。”
气氛冷到冰点,众人都诧异这个浑身浴血、甚至连站立都很勉强的女子,究竟有何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唐安生:“你与大哥袁日斩,一直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你需要同我结盟。”垂眸,“那日,我将玉佩从城墙上扔下,说不愿与你结盟,是我冲动。而今,形势逆转,你我都别无选择。”
袁飞:“哦,怎么说?”
唐安生喘气:“你们,相互争斗了这么多年。除了玩玩栽赃嫁祸、这种小孩子把戏之外,你们还会点什么东西呢?现如今,除了把还有冀州几万人军队效忠的帝王——袁腾,捏在手里变成傀儡。你还有什么必胜的办法,能够赢得了如今已坐拥朝堂的大哥,袁日斩。”
袁飞:“你能助我上位?”
“我能。”
#六月初十,冀州单方面宣布停战。
民众议论纷纷:
“听说没,冀州国君袁腾被挟持了。”
“哎?不是咸阳城主唐安生不治身亡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六月十五,冀州国君袁腾,传位给二皇子袁飞。新国君袁飞上位后,与咸阳签了二十年停战协议。冀州成为友军。民众间气氛友好,好多冀州人改支持咸阳——问他们为什么,冀州人说因为冀州被咸阳打败了。他们希望咸阳赢,这样,就代表冀州是输给了实力强大的国家。
一荣俱荣。
而咸阳城内。血水一盆皆一盆的被端出来。院内的民妇皆痛哭流涕,“城主大人您快醒醒!”“您兑现了您的承诺,此次出征兵将无一死一伤,可您……”“以后咸阳可怎么办啊!”
嘈杂声、哭泣声,不绝于耳。唐安生皱眉,发现自己睁不开眼睛、手臂也抬不起,只能勉强动动手指。胸口剧痛、呼吸灼热,有人将白布按在自己身上止血。她在最后之际,献计给袁飞,随后便陷入昏迷。
被送回咸阳了吗?
唐安生终于睁开眼:“水,我口渴了。”
冀州之围已解,然,这并不代表战争结束。岭南已驻扎在百里的边界处、南楚的军队,更是深入腹地。已经没有时间了。
六月二十日。唐安生可以勉强下地走动,便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