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同意便来寻他是公子自己的意思,只求他高抬贵手别迁怒于他。
尤十一一脸祈求的看着叶容之,只是对面的斯文败类权作没瞧见。
叶容之面上缓缓笑开,也不接话头只上下打量他一番一派玩笑道:“刚头你扮马夫扮的极像,这场面话说的也漂亮,以往可是学过唱戏?”说话间他抬起手做了个戏角儿的怒指正对着尤十一,刚还一派散漫悠闲的模样一瞬间变了个人似的,眉眼如浸了刀剑的耀眼锋芒,凌厉逼人。
尤十一见状背脊僵直,浑身绷紧看着他一脸警惕如临大敌。
片刻后,叶容之又对尤十一笑了笑,尤十一见他笑了忙松了口气,才怎么会儿功夫他已是大汗淋漓,刚想开口说话却又见他缓缓张唇,“捻花芙蓉面,堂中女儿娇~”调在他口中打了个转儿才出来,却是一番勾人的好听。
旁人或许不懂叶容之的意思,但尤十一是懂的,他这唱腔手势是雪梨园的旦角儿一枝梨花的拿手好戏,他平日若得了空也是常去捧的,而雪梨园的那种地方的名角儿向来是达官显贵的玩物。
他今日这般只是点了点他,否则可就不是这么来了。
尤十一虽然是个粗人但也明白他的意思,这以后未经允许再向公子透露他的行踪,他便有法子送他去雪梨园当个角儿,想来一个玩弄戏角儿的成了被玩弄的,其难堪程度可想而知。
如此这般直到胭脂出来,叶容之才略作收敛,而尤十一心中跌宕起伏好几番,当初他三夜不睡苦战数十匪类都不曾这般劳累过!
现下若能让他来选,他宁愿大战边城十大死士,也不愿意与叶容之这样的人周旋一刻!
马车到了屋前,胭脂先将沈绾扶进屋,让她躺下好生休息。
沈绾刚躺下便拉住胭脂的衣角,满目感激道:“多谢姑娘相救之恩,沈绾日后必定报答!”
胭脂闻言心中惭愧,暗道傻姑娘,自己可是剪了你的姻缘呢……
只是这些她永远不会知道,胭脂替她盖好被子,顺道坐在床旁的木凳上对她温和道:“救你的可不是我。是我那弟子将你背了回来,他自幼就是个心善的。”
沈绾闻言一脸惊愕:“弟子,他是你的弟子?!”沈绾细细看了胭脂,又往窗外看了眼叶容之,回头对胭脂道:“我看你们这般相配,还以为你们二人是夫妻,没想到你这般年轻竟收了个这这般大的弟子。”
胭脂拂了拂衣袖笑道:“我年纪可比你大多了,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沈绾闻言不由直起身奇道:“我瞧你看着与我一般大,至多也不过双十年华吧?”
胭脂暗道按年纪你祖宗都该唤我老太太了,这般一想按人间的年纪来说她还真是垂垂老矣,“阿容六岁就认我做夫子了,你看他现在这般大了,也该清楚我有多大了吧?”
沈绾闻言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凑近胭脂,伸手摸了摸胭脂的脸,“还真是半点看不出来。”
“夫子。”叶容之在门外唤她。
胭脂转头应了一声,又转身扶沈绾躺下对她道:“你先躺下好生歇息。”便起身出了屋子。
叶容之正站在院子里等她,见胭脂出来,他温和问道:“这大半天功夫都未曾用饭,我想去镇上买些食材回来,夫子可要一同去?”
现在住在他家中已是诸多麻烦与他,连吃食这些东西也要教他负担未免太过,胭脂几步走到他跟前对他道:“一道去吧。”
胭脂与他一道走出院子,她有些好奇他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又是做什么营生养活自己的,她如此想着便问道:“家中没有长辈,你这几年是如何过来的?”
叶容之眉眼温润道:“在一位大户人家的公子手下做事,替他料理料理些家务事,日子倒也过来了。”
“这个我晓得,是做管事对吧,这个倒是条好路子,若是做得好再往上走便可以做管家了,言宗家中也有位大管家,家中所有的大小事务他都管的井井有条很得人敬重。如今在地方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中的后辈们也争气,他日子过的可是极舒服了。”
胭脂这般想着,也希望他能如那位大管家一般,虽说不用像那位大管家这般厉害,管着李府上下大大小小一百多号人也是有条不紊的丝毫不出大错。但也希望他能小有所成,好歹不用再过以前那样子的日子。
叶容之闻言一笑,继而摇头道:“他家兄弟太多个个都是人精,为了族业争夺不休,家中姨娘更是计策百出,恐怕做不到井井有条毫不出错。”
胭脂不由疑惑道:“若是如此,为何不分家,家中产业每人一份各自经营岂不更好?”
叶容之听得这话像是在心中勾画了一番那景象,看向胭脂的眉眼都染了笑意,故作无奈道:“他们可分不了家。”
怕也是长辈在不分家的原由,胭脂见他这般无奈,也有些好奇: “你说他家中兄弟极多,到底有多少位?”
“先不说他家中姊妹,光兄弟便大大小小就有十几位。”
饶是胭脂见多了世面,也不由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