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详谈。
陆辞瑜足刚踏了几阶,楼下便有人声传来:“薛掌柜,这二位是?”
掌柜闻言连忙回头:“少东家,这位便是我跟你说的陆公子。”
“这是他的夫郎。”
他介绍到:“这就是我们书局的少东家,姓薛。”
陆辞瑜心底一动——他记得县城里有一大户人家,就是薛家?
听他所唤,掌柜也姓薛……三种可能。
一、天下姓薛的千千万万,掌柜恰好同姓;二、掌柜是这位薛公子所在家族的分支,替主家搭理店面;三、他是薛家家仆心腹。
不过看这位薛掌柜对这位薛少爷诚惶诚恐的小心模样,恐怕更像是第三种。
薛少爷来了精神,跟着一同进了屋:“听说陆公子前段时间在我店购入了不少空白画卷,今日可是来送画的?”
陆辞瑜点头:“正是。”
他拿过一旁包裹解开,画卷折扇平放在桌子上任二人查看。
桌下那只手却偷偷握上了林迟的,示意他自己在这儿切莫紧张害怕。
薛公子随手展开一卷画。青山松树下一方烟灰石台,上置一架古琴,斜置一柄竹萧。
画技很好,不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毕竟薛家家底不小,他连稀世真传都见过几件,真正吸引他注意力的是画面的用色。
陆辞瑜自己心里也没底,他只有毛笔字写的好,国画水墨画到了大学就很少画了。后来自己又偷着学了原画漫画,连着几年没碰宣纸毛笔,手早就生了。
原画用色多,漫画注重线条,陆辞瑜多多少少沾上了几分这样的习惯,一时之间很难改过来。
这个朝代的画作配色朴素简单,一幅画撑死了几种颜色,更多人注重意境。不像是陆辞瑜一个红都要大红朱砂红鸽血红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画能否过关,只能根据记忆每种风格都尝试一下试试看。
薛公子似乎对这些画很是满意,挨件翻看了一遍他带来的东西后以一个两方都不吃亏的价格全部收下,生意就此谈成。
陆辞瑜起身刚要告辞,薛钰忙到:“陆兄莫急,怀谨还有笔生意想与陆兄谈谈。”
陆辞瑜直觉他意不在此,但对方言辞恳切,他又带着林迟处在对方地盘上,只能重新坐下。
薛钰却闭口不谈所谓生意,反而侧面打听起陆辞瑜的事情来。
陆辞瑜叹气:“看来薛兄并无太大诚意。陆某与夫郎还有事要办,便先告辞了。”
薛钰连忙打住话题,重新道:“其实是我祖母大寿将至,怀谨想请陆兄帮忙作一幅画。”
陆辞瑜不解:“薛兄既然是开书局的,想必结识的能人不少,为何找上陆某?”
薛钰叹道:“的确如同陆兄所言,但书局是族里的生意,薛钰认识,族里的兄弟们也同样认识。”
陆辞瑜笑笑——你当我傻?方才薛掌柜分明叫的是少东家。
称呼态度足以体现出薛钰在书局地位了。
“何况每次祖母寿辰贺礼,书画都是必不可少的,这么多年一种画法她也看够了,薛钰便想着换种方式博个头筹。”
陆辞瑜有些惊讶:“薛兄还真是看得起陆某拙作。”
薛钰眨眼笑笑,说不出的俏皮。他看着陆辞瑜意味深长道:“不瞒陆兄,怀谨的眼光向来准。”
陆辞瑜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应了下来,心里却是绝望的很——老子在现代的时候天天被甲方退回改图,穿了个越没想到又碰上了个甲方。
薛钰似乎还想留他们用饭,还是被陆辞瑜推辞拒绝了。
他问清陆辞瑜之后行程,听说他要去买农畜,干脆道:“巧了巧了,薛某院中恰好有一匹幼马。小马才刚刚诞下不久,正打算这几日令人牵去卖了,若是陆兄不嫌弃可否收下?”
陆辞瑜挑眉看他。
“就当作是我画的定金了,如何?”
陆辞瑜想要拒绝,薛钰又道:“陆兄收了我的东西,这样我才能放心些啊。陆兄若是非要拒绝我也没办法,大不了私下派个人跟随同去,陆兄看中哪只我便让他买下哪只送你。”
这话说的,陆辞瑜莫名不爽。
万万没想到他陆辞瑜也有被人威胁的那一天。
陆辞瑜抬头:“那就多谢薛兄了。”
薛钰若是没有坏心还好,否则就别怪他从薛钰身上连皮带肉削下来一块。
他摸摸林迟的头,带人进了薛府。
薛钰府中当真有一匹幼马。棕色毛皮,养的油光水滑的,被关在马厩中却仍旧不时动动,十分精神。
那马性子乖巧极富灵性,也不怕生人。薛钰令人打开马厩,它冲着陆辞瑜就冲了过来,围着陆辞瑜与林迟一圈圈打转。
陆辞瑜摸了摸它的头,幼马低低“咴咴”嘶鸣一声,甩着还不大的脑袋往他的手上蹭。
真是温顺可爱,像林迟。
在现在的陆公子眼中什么乖巧可爱的生物都像林迟,但是它们却没有林迟讨人喜欢。
他转过头,看林迟满眼的喜欢期待,抓住林迟的手放在马头上。幼马显然很喜欢林迟,歪着个脑袋往他腰上拱。
陆公子一把将林迟扯退一步,瞪向那马——瞎拱什么?我媳妇儿!
薛钰将一切尽收眼底,禁不住笑出声。
陆辞瑜转头看他:“多谢薛兄了,画的事情,陆某定当尽心。”
薛钰摆摆手:“无妨。”
他低声唤来一人,令他去官府办了马匹过到陆辞瑜名下的手续。这种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