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不是宫中的太监。并不是所有净身的人都能顺利入宫,除了净身外,因是侍奉妃嫔皇上,身体必须干净无疾,这两人若是有腋臭和瘤子,绝对不可能进得了宫。”
民间有很多人会盲目净身,以为这样就可以进宫,事实上,净身后还要经过一重重严格的筛选,最后才能进入宫中侍奉天家。而那些净了身又进不了宫的残缺之人便会沦落到社会的最底层,被称为阉奴,受尽歧视,艰难度日。阉奴们为了活下去,只能投靠宫中的宦官,成为他们的鹰犬爪牙,替他们私下办事。这已经成了进不了宫的阉奴们唯一的出路。
玄友廉冷冷道:“立即搜捕洛阳城内的阉奴,我就不信没人认得出这两人。”
徐敬仪道:“是。”
李十一此番被抓,吃了不少苦头,因为挣扎大叫,被那两个歹徒狠狠打了几巴掌,又被在地上拖了一段路,身上大大小小全是伤口。不过庆幸的是,都只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模样看着吓人,擦上药养个四五天也就没事了。
大夫替十一开了药方就离开了。十一渐渐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家里,最亲的姐姐就坐在身边,伸出小手去够她,虚弱道:“姐姐。”
李五立即抓住他的手道:“姐姐在呢。”
李文治眨眨眼,小脸又青又肿完全没了以前漂亮的模样,却扯了一个笑容道:“我刚才做梦的时候梦到我一醒来就能见到姐姐,哈哈,果然醒来姐姐就已经将我救出来了。”
李五看着十一这模样,心痛加上愧疚,难受得不知如何是好,握着他的小手道:“是姐姐没用,没保护好你。”三年前是达木赫,这一次是李继勉,每次他遇险的时候,她都不在他身边,亏她还口口声声地说着一定要保护好他,一定要将他抚养长大。
十一道:“姐姐,你将承乐的姐姐也救出来了吧?要是承乐的姐姐出事,承乐以后肯定不理我了。”
李五本来还伤感着,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种时候,你还想着承乐理不理你这种事,怎么这么喜欢人家承乐?就因为人家长得好看?没出息。”
十一沉默了一下,低声道:“不是的,因为承乐笑起来……很像海连。”
李五一怔,没想会是这个原因。回想了一下海连以前笑起来的模样,还真有点像,虽然海连长得不若承乐好看,但大笑时,两人唇角眼角和眉尾都会向上弯出一个相似弧度。
只是……李五想起皇宫里那个白痴儿皇帝,想着他时而惊恐、时而木讷、时而呆滞的模样,那样的海连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像以前那样开怀大笑了。
李五感慨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好了,不说话了,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一觉睡醒,身上就不疼了。”
十一点点头,小声道:“我睡着了,姐姐还会陪着我吗?”
“会,姐姐一夜都陪着你。”
十一蠕动着往里面挪了挪:“那姐姐今天跟我睡,姐姐都好久没陪我睡觉了。”
李五闻言爬上床,钻进被窝里,拍拍他的胸口道:“好,姐姐今夜陪你睡。”
等十一彻底睡着了,李五轻手轻脚地爬下床,走到门外。李继勉站在院子中,似是站了有一会了,等李五走到身边后,轻声问:“十一怎么样了?”
李五道:“没事了,已经睡着了。查出那两名歹徒的身份了吗?”
“还在查,放心,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
李五沉默了一下,道:“谢谢你,小将军。你又救了我弟弟一次。从最初在南蛮境内相遇,你救了我和弟弟一次又一次。”
李继勉笑道:“救了这么多次,所以以身相许并不亏,对吧。”
李五一怔,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看着他脸上的濯濯光采,复又低下头,微不可闻地轻声“嗯”了一声。
李继勉也不知是听见还是没听见,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你啊,平常到是挺冷静聪明的,可一遇到十一的事就阵脚大乱,你不知道白天你这张脸看上去有多丑多难看。”
李五微红着脸,捂住额头:“下次不会了。”
不到两天,李十一就又活蹦乱跳的了,闹着要去上学。因为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李继勉就没让十一出门,怕他再有危险。李五对着镜子正在束发,将头发盘成男子顶髻,道:“你脸上的伤还没好,不怕被承乐看到嫌你丑?”
李十一凑到镜子前一照,脑门上贴着块黑呼呼的大药膏,真的有点担心承乐看到他的丑模样不肯跟他玩,这才不闹了。眼睛抬了抬,看向镜子里的李五,道:“姐姐,你要出门吗?”
“姐姐出去有事。”
“可是阿勉哥哥不是说也不许你出门的吗?”
李五拍拍他的脑袋道:“所以姐姐是偷溜出去,你得帮姐姐瞒好了,一会阿巴于过来,你可不能让他知道我不在屋内。”
李十一立即道:“好,姐姐放心吧!阿巴于最笨了,我肯定不会让他发现的。”
李五换好衣裳偷溜到马厩牵了马从后门出了府,骑上马一路狂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