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打进京师,也不愿在城门口与这些人虚与委蛇,但魏先生说了,不能别人主动投诚,我们就要上赶着接受,要端着范儿,要让别人求着自己当皇帝,这样才能让那些心高气傲的权贵彻底弯下脊梁,有时候折辱亦是一种笼络的手段。
笼络不拢络苏锦楼不清楚,他只知道,看着这些人明明瞧不起他却偏偏还要哭着喊着求他当皇帝,这滋味,一个字,爽!
苏锦楼和周立仁你来我往推辞了好半天,在众臣的恳求声中终于勉为其难的同意登基一事。
众人连忙起身让出一条道来,苏锦楼领人昂首阔步向皇城走去,不料突然从左边窜出一个脸颊瘦削,身量中等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手举匕首面目狰狞拼死刺向苏锦楼,口呼,“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只是他一个文人哪能伤的了苏锦楼这个武将,还没等他靠近苏锦楼,便被胡珉等人拦住琐拿,但那人明显不服气,气急败坏的大声嚷嚷着,“你这个乱臣贼子,以下犯上,围困京师,将先皇迫害致死,又威逼圣上写下禅位诏书。”
男人又看了看周围的同僚,赤着双目骂道,“你们这些罔顾君恩的小人,是你们逼的圣上自尽而亡,竟有脸假意宣称圣上患有恶疾,实在是虚伪做作,卑鄙无耻。”
苏锦楼原以为大庆的官员都是软骨头,不曾想打脸来的如此猝不及防,还真有个不怕死的。
“你是何人?”
“呸!”男人冲着苏锦楼的方向唾了一声,“老夫乃是御史台的周汉生,苏锦楼,你这个屠夫,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老夫今天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哼!”苏锦楼嗤笑一声,这个时候他也懒得装样子了,“你不怕死?难道你就不怕我诛你九族吗?”
“九族?”周汉生傲然而立,风骨天成,“就算你诛我十族我都不惧!”
“十族不惧?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把你的恩师以及同门师兄另算作一族一同治罪。”
在场众人一听这话,脸色均是一变,十族?历朝历代只出过诛九族的事,从未听闻诛人十族的,苏锦楼的手段当真是狠辣,他们该不会是引狼入室了吧。
“苏锦楼,你吓唬不了我,老夫是为圣上尽忠而死,后世也会青史留名,而你……”周汉生吊着眼角瞥着苏锦楼,浑身上下散发着威武不屈的味道,“你除了杀降将,杀忠臣,还能有什么本事?”
“噢?看来这位御史台的忠臣对于本将当初斩杀呼邪律一事很有意见啊,”苏锦楼也不和周汉生辩解,杀降将确实会被人非议,但他做都做了,又何惧被他人指着鼻子谩骂?
“周汉生,本将问你,这大庆的江山亦是周氏皇族从前朝手中夺来的,对于前朝来说,周氏就是乱臣贼子,既然你所尽忠的皇帝本身就是乱臣贼子中的一个,你有何立场指责于我呢?”
“放肆!你竟敢抹黑圣上清名!”周汉生一脸正气,“前朝皇帝昏聩,听信奸佞,小人当道,政务废弛,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皇帝登上皇位是众望所归,岂是尔等贼人可污蔑的?”
苏锦楼一摊手,很是随意的笑道,“本将亦是众望所归。”
“你!强词夺理!”周汉生只说了这么一句就闭口不言,梗着脖子准备英勇就义。
苏锦楼指着周汉生对周立仁问道,“周老先生,您刚才不是说新帝是突发恶疾而去的吗?怎么现如今听周御史的话,貌似这个中另有原因?”
周立仁面色苍白,眼神闪烁不定,大家都心知肚明刚才在城门口说的话是做样子的场面话,按理说出了周汉生这一变故,苏锦楼本该立马将此人当场格杀或是羁押下去,但他却留着周汉生当场对峙,让周汉生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除了做实他谋朝篡位外对他有什么好处?
如今又问及新帝死亡的真实原因,难不成他还想替新帝报仇不成?这不是典型的猫哭耗子假慈悲吗?
思及此处,周立仁立马想到了一种可能,这苏锦楼该不会是想借机对汴京的勋贵下手吧。
“怎么?周老先生,本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至于您沉思如此之久?”
周立仁迫使自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周汉生之言不可信,将军还是莫要理睬,如今还是登基一事最是要紧,至于这个胆敢行刺将军的谋逆之臣,将军只管将他处死便罢了。”
周立仁企图用登基一事诱惑苏锦楼暂且莫要追究新帝死亡的真实原因,可这法子显然是不管用的,苏锦楼称帝已成定局,登基对于他来说只是个形式而已,早一会儿晚一会儿并无任何差别。
“周老先生此言差矣,本将原本就是为清君侧而来,因圣上遗诏禅让皇位于我,我这才不得不做皇帝,圣上于我有恩,我岂能明知圣上死的冤屈还置之不理?”
在苏锦楼灼灼目光的逼视下,周立仁的心慢慢的沉入谷底,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他却如坠冰窖,从里到外冷了个彻底。
原本他以为将新帝逼死向苏锦楼投诚就能得以保全周氏族人的荣华,可不曾想,苏锦楼只承认禅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