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5. 俞净:肉鬆麵包
妈妈摸着我的头,帮我介绍新邻居,我抓着鹅黄裙摆上的蕾丝白花边,不安的盯着脚看,像是快把脚上那双纯白小鞋给看出个洞来。
「小净,这是尚阿姨和她的儿子映辉,你们要好好相处好吗?」妈妈动作轻柔的抬起我的下巴,示意我向这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问好,我的喉咙一时感到酸涩发不出半个声音,连闷哼一声也做不到,跟前的两位陌生人直勾勾的看着我让我更加不知所措,只能用小指紧抓着妈妈的衣摆不放,虽然用力的指节发疼,但这好似最后的挣扎,所以我只顾着加紧力道,完全无视了大人们渐渐蹙起的眉宇。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家女儿有点怕生,小净打个招呼可以吗?」妈妈向站在对面的阿姨鞠了个躬便把一把将我推过去
可能是我一脸泫然欲泣,像是要去战场上跟人拚命的样子太过逼真,这时我面前的这个男孩突然向我露出甜滋滋的笑容,甜的感觉能滴出蜜似的,他的笑脸像极了一朵向日葵,温暖而灿烂。
「你好!我叫尚映辉,我们去店里玩吧。」他没等着我回应便将我一把拉过去,我一愣一愣地被他拉近一扇门,我们跑进一间种了好多花的房子,他跟我说这是他妈妈开的店。
「我说了我的名字,那你呢?」他的眼睛很亮很亮好似有一整片银河就这幺藏在他的大眼里,睫毛又捲又翘。我歪歪扭扭轻声细语的说:「俞净。」
「哪个俞哪个净啊?」
他从柜檯上拿了一张白纸和一枝铅笔,我们轮流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尚映辉,他的名字感觉跟他的人一样,活像颗小太阳不时的散发他的光彩和温度。
「你的名字跟你的人好像,乾乾净净的,也很安静。」他咧嘴笑了,脸颊染上两抹淡淡的粉红色,好像一颗水蜜桃,我突然觉得他的表情好丰富,笑容也好多种,但无论是小太阳或水蜜桃我都好喜欢。
「有起司的味道。」我讲的话比起说,更像是蚊蚋在耳边低语,但他竟然听见了。
「我妈妈有做起司蛋糕,你要吃吗?」我轻轻点着头,他笑了笑叫我坐在椅子上等他,这个微笑像有着小兔子的灵活俏皮。半晌,他从厨房内端出一盘金黄色的三角型蛋糕放在我面前,我把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舌间立刻受到如烟花在黑夜里绽放的冲击,乳酪的香味在嘴里化开,是那样的瞬眼即逝,有种含苞待放的蓓蕾瞬间在嘴里盛开的滋味。
「谢谢。」我很轻的勾起唇角,他从微微一笑缓慢扩大到快咧到耳边了,顿时觉得有种在寒冬里暖阳就这幺躺在我身上的感觉,有阳光的味道;有柔软的温度……可能从五岁的初次见面起,我就深深的仰赖着他的一颦一笑;依靠着暖暖的阳光;依偎着水蜜桃般的小绯红;享受着关于他,尚映辉这个人所带来的...像天使遗落的一切...温柔静好。
我缓缓睁开双眼,阳光瞬间扑到我的颊上,我微瞇起眼把压在脑袋下的书抽出来放在床头柜上,我坐起身子,看着只有我一人的房间和只有我一人的家,好久没做关于小时候的梦了,怎幺会突然忆起,心中有个抽屉被缓缓拉开,但又被我惯性的推了回去。
「俞净俞净俞净!!!起床了!!!」才刚开机就立刻接到她的电话,其实我有很多次在考虑是否要把她设定成拒接,但碍于没有她我可能起不了床所以只好作罢,林瑞希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这时她又大声嚷嚷着说好死不死他今天终于来点名了,你到学校记得去办公室找他。」
「他叫甚幺?」开学一个礼拜我不仅没看过新任班导师,也不知道他叫甚幺名怎幺去办公室找人?
「喔!他叫孙晔,喔,孙晔。」她刻意放慢强调的名字;她藏不住浓浓笑意的眉眼;她几近压抑的低笑声,都毫无违和的映在我脑子。
挂上电话,我懒懒得打了个哈欠,瞥了一眼躺在房间角落的领带后踢开棉被走去浴室盥洗,经过花店时映辉塞了个三明治给我,叮咛我吃,吸收完小太阳能我便离开了花店,在到达学校之前吃掉了鲔鱼三明治。
一到学校我照着林瑞希的话先去一趟办公室,找到了一个名叫孙晔的老师,他身旁站着一位学生,制服很新,新裤子凹凸有致的折痕仍稳稳的躺在他的身侧;而衬衫的不自然白衬着他身为男子稍嫌白皙的颈脖,白晃晃的扰着我的视线,转学生吧,我随意猜测。
「妳叫俞净?」老师紧迫盯人的态度让我有些反感,修长的手拿着点名簿,我们学校甚幺时候有这个新教职员的?感觉二十五岁左右,年纪轻轻来当老师为免有点残酷,年轻有为加上英年才俊的社会青年不该来神圣的校园荼毒正值二八年华的少女们。
「今天妳迟到了,我不听理由反正必须给妳点惩罚对吧「妳带他去参观校园吧,外加帮我买午餐。做得到吧!」他挑起眉,嘴畔仍没有半丝的下垂。看来以后得早起了,心中漾起阵阵无奈,或许可以把林瑞希设成拒接然后请成唯打电话?想来是个不错的法子。
我和转学生并肩在走廊上走着,引来了些旁观着奇异的目光,一路上我沉默不语,昨天好像忘了在书页上做上标记,正努力回想内容片段,似乎是巫师正要施法时我就睡着了,这时突然有个低沉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他慢步来到我面前,我抬头看着转学生的脸,他的身高依我目测可能有一米八,虽然看着他对我来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