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肌肉已经有了记忆,她闭眼在屏幕上一划,放在耳边,“喂,你好。”
许是刚睡醒的缘故,苏助理的声音慵懒沙哑,像猫爪子在秦负雪心口上挠了一下。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苏助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眯着看了下屏幕,原来她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
手机左下方显示一个未接来电,她点开通话记录一看,身体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陆总给她打电话了。
再一看,十点十四了!
“终于醒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床边响起,苏助理抬头,看到秦负雪,愣住了,“你怎么在我家里?”
闭上眼再睁开,秦负雪还在。
秦负雪表情冷然眼神疏离,高冷地看着她,再没有昨晚的细致体贴,“这是我家,你在酒吧喝醉了酒,不停给我发消息,看你一个女孩子醉得不成样子,我去接你了。”
秦负雪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苏助理感觉呼吸困难,慢慢掀起被子,被子下她的裤子和外衣都不在了,“我的衣服……”
“我帮你脱的。”
苏助理心跳一漏,“那我们昨晚……”
“你一床被子,我一床被子,我除了脱你衣服,什么都没对你做。”秦负雪俯身,“你不要想太多,清醒了,就赶紧离开我家。”
苏助理腾地坐了起来,后面一阵刺痛,苏助理倒吸了一口凉气,捂住后脖子,皱了皱眉,昨晚发生的一幕幕跳了出来。
她缠着秦负雪让她带自己回家,回了家后,不知是鬼迷心窍还是情难自制,她拉住秦负雪吻了上去。
刚一碰到她的唇,秦负雪一个手刀砍在了她后颈上,动作利索,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之情。
苏助理往秦负雪唇上瞟了一眼,下意识咽了下口水,秦负雪皱了下眉,直起身提醒了她一句,“你们陆总找你,你不用去公司?”说完离开了卧室。
苏助理往外瞅了瞅,没看到秦负雪的人影,隐约听到了开门声关门声,她下床走出去看了下,秦负雪走了。
为了避开她,秦负雪离开自己的家出去了?
想到陆总,苏助理赶紧给她回电话。
后颈一阵一阵的疼,苏助理捂住后颈说:“陆总,我上午想请假半天。”
“可以。”陆菀廷没问原因,苏助理为什么没来,她心里很清楚。
“我昨晚……”
苏助理吞吞吐吐,陆菀廷笑了一下,说:“不用和我解释原因,我在开车,挂了。”
挂掉电话,陆菀廷认真开车,路边上有个步履蹒跚的老奶奶,穿着枣红色唐装,左肩衣襟上刺绣着一枝桠竹叶,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着。
陆菀廷的车从她身边经过,似想起什么,一个急刹车停下。
车挂倒挡,她往后退,在老奶奶身边停下,车没熄火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
老年人心脏不好,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听到刺耳的刹车声,捂住胸口停下步伐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刚从她身边经过的车停下又往后倒,往旁边退了退。
车在她面前停下了,车上下来一个长得好看的女人,看车和女人身上的衣服面料,这人不是她们小老百姓碰得起的,老奶奶转头赶紧走远点。
“老奶奶,你还记得我吗?”陆菀廷端详地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她就是六年来给她送花的那个老奶奶,出声留住了她。
老奶奶回头满腹狐疑地看着陆菀廷,陆菀廷走到她面前,“每年生日,你都会送一束香槟玫瑰给我。”
老奶奶怔了片刻,笑了起来,“是你啊。”看着陆菀廷笑得合不拢嘴。
“昨天我生日,你怎么没来了,那个人没有订花了吗?”在问这句话的时候,陆菀廷的脑海里出现了祁清抱着香槟玫瑰走进办公室的画面。
老奶奶指了指自己的腿,“前几天腿不小心撞了一下,没办法送花。”她抬起头眼神遗憾地看着陆菀廷,“每年我就送这么一次花,没想到今年送不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订花。”
“对了,我女儿开的花店就在前面,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陆菀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五十来米远,在街口的位置,有一家鲜花店。
以老奶奶的速度,走过去再回来估计没个五分钟不行,陆菀廷说:“我有急事,等下午再来找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老奶奶乐呵呵的,“这花店从早上七点开到晚上九点。”
“对了,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订花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个女孩子。”
陆菀廷呼吸微滞,那个想法又冒了出来,她试探地说出名字,“祁清?”
心跳到嗓子眼,陆菀廷不敢呼吸,屏气等着老奶奶的回答。
老奶奶摇了摇头,陆菀廷的心沉了下去,不是她吗?
老奶奶说:“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陆菀廷的心又跳了起来,眼看时间来不及了,陆菀廷索性给傅秘书打了个电话,“老奶奶,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花店。”
电话接通了,陆菀廷说:“傅秘书,十点半的会议往后推迟三十分钟。”
“好的,陆总。”傅秘书往对面办公室望了一眼,苏助理刚刚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要下午来公司,现在陆总又打来电话,告诉他要推迟会议,今天真是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