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时悦爸爸会说这些。
许幼鸢看向她爸,许毅树两鬓不知道什么时候全白了,人也瘦得跟猴似的,脸上是带着笑容,可是许幼鸢能感觉到她爸没前几年她妈还在的时候那么精神了。
回想了一下,将她爸接过来之后让他一个人住在大房子里,是住得舒坦了,每周也去看看他,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是怎么度过的?
每回说去看他的时候,哪一次他不是提前站在小区门口,一等就是个把小时?
想象一下,有朝一日如果时悦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子女还这不让那不让的,日子该多难熬?
许幼鸢沉默着,许毅树扬着声调“哎”了一声,笑道:“幼鸢和小时都是好孩子,几乎每个周末都会过来看我的,她知道我表现好,不会偷喝酒。我就是闲不住想出来走走,正巧大家都碰上了。小长假一块儿过,也挺好的。”
许幼鸢在时悦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时悦点点头,去拿了瓶酒。
许幼鸢把酒拿来,倒在一口杯里,放到许毅树面前。
许毅树吃惊地看向女儿。
许幼鸢道:“上个月体检不是一切都正常么,偶尔喝个一二两的没事儿。我相信你能控制得了自己,我能你也能,对不?”
许毅树没想到女儿会这么说,眼睛有点儿湿,赶紧把手里的酒一口闷下去。当着孩子们的面泪奔像什么话。
“行了,慢点喝。”许幼鸢劝他。
“哎哎,好!”
时悦静静看着许幼鸢,她正是喜欢许幼鸢身上的成熟感。
有时候活泼脾气又大,但是大多数的时候许幼鸢是个让时悦在方方面面都心仪的成熟的大人。
吃完晚饭,许幼鸢和时悦出门散步。
她们自小在这儿长大又是知名人士,小区里的叔叔阿姨都认识她们,走两步就被围观一次,乡里乡亲拉着她们的手问起来没完,还非常热情地邀请她们上家里做客去。
许幼鸢和时悦只是想出来走走消消食,没想到食还堵在胃里,她们人也被堵在小区中寸步难行。
时悦脸上挂着笑容,一边特别客气地回答老邻居们的问题,一边拉着许幼鸢拿出了竞走比赛的架势,杀出重围,快步溜到小区外。
好不容易将人群甩到身后,时悦算是松了口气:“跟一群丧尸抢食物一样,吓不吓人啊。”
许幼鸢被她逗笑:“你也太没礼貌了吧。”
“你倒是别笑啊。”
牵着手往小区南边的小河岸走。
这里的河岸自然和南江的壮阔灿烂的江景没法比,却多了一份宁静祥和。
时间在这里静止了。
许幼鸢说她小时候常来这儿玩,河岸除了修高了堤坝之外,几乎没什么变化。
“这么巧。”时悦说,“我小时候也喜欢来这儿。”
“你小时候和我小时候不是一个小时候。你来这里的时候我都离开老家了。”
“是啊,还一去不回。”时悦指着前面一棵老榕树说,“看到那棵树了么?我以前喜欢到那棵榕树下待着,写写代码看看书什么的,也想你什么时候会突然想起和我的约定,会回来找我。”
许幼鸢瞥她:“怎么这么记仇?我后来不是补偿你了么?”
时悦:“我没记仇啊,这不是在卖惨么?好让你老人家知道我对你多一往情深。”
许幼鸢左右看了一圈,没人,立即将她拉过来,掀起衣服给她看留在肋骨上的伤疤:
“看到没有,我一往情深的证明。”
时悦小心地摸着伤疤,早就已经结痂脱落了,依旧能清楚地分辨712这三个数字。
时悦和许幼鸢十指相扣,坐到榕树下,靠在许幼鸢的肩上跟她说:
“你知道么……在本我游戏里有个场景,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根本r。没有暗厢没有,更没有你,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我姐觉得我是烂泥扶不上墙,而你也不正眼看我,咱们俩根本就没走到一块儿。那时我真的很慌,前所未有的慌张,觉得我这一辈子算是完了。即便回到现实之后这段时间里,时不时还会想起你和别人开开心心庆祝周年的场景。想到你属于别人,我就特别难过……”
许幼鸢发现她们背靠的这棵榕树和时悦暗厢房间里那棵树很像。
其实时悦这个人在不了解她的时候觉得她很厉害很神秘,但是了解之后发现她其实就是个小孩,只不过这个小孩比一般人更加专注,也更有恒心。
许幼鸢侧过头,吻她。
时悦沉醉在许幼鸢细致温柔,又难得带着浓烈占有欲的热吻之中,心头发热,忍不住着急——这么浪漫的场景,绝好的求婚机会,可是她的钻戒还在路上!
定好了晚上11点送达,到时候骗许幼鸢去洗澡她就下楼拿快递。
谁能想到她们感情这么好,根本等不到晚上就疯狂浪漫呢?
时悦只好按捺住躁动的心,捧着许幼鸢的脸先吻个够再说。
许幼鸢发现时悦越来越兴奋,这儿虽然人少,但也不是绝对没人来,赶紧叫停。
“嗯?你确定要停下来……”时悦痴痴地看着许幼鸢,双眼都失焦了,却被许幼鸢无情地泼了一盆冷水:
“气氛好又怎样啊,咱们在外面!人来人往的!”
“没人。”时悦说着又要往许幼鸢的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