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弄璋之喜。”说着,唯恐何循不会抱孩子,便将孩子递到何夫人手上。
何夫人听说是个男孩儿,心想阿弥陀佛,若是个女孩子,指不定何循两口子将来要为这女孩儿的亲事愁成什么样。
何循颤着手,在那小孩儿身上摸了一下,瞅了一眼,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原本想着自家的孩子该是白白胖胖,跟何霞歌那毛猴子是不一样的,没成想这孩子在灯光下额头上满是绒毛,看着比何霞歌还像猴子。虽有些失望,但这失望跟心里的欢喜比起来,便很是微不足道,忙连连咽了两口唾沫,哑着嗓子激动地问:“云妮呢?”
何夫人听到何循嗓子哑了,几不可闻地从鼻子里嘿了一声,随后便领着人将孩子抱到东边的耳房里。
穆嬷嬷见何循眼睛红着,便笑道:“少爷放心,少夫人睡着了,睡着之前,嘴里嘀咕了一句‘君子之道费而隐’。”说着,瞧见何循要进去,忙又劝道:“少爷去随着夫人看孙少爷去,不然明儿个少夫人问小少爷长得如何,少爷答不出来,岂不是叫少夫人以为少爷不喜欢孙少爷?”
何循嘴里答应着,然后嘀咕道:“那小子就叫费而隐得了。”
穆嬷嬷听了,笑道:“少爷万万不能说这话,少爷好不容易娶了少夫人,少夫人又好不容易生下来的,怎就姓了费?”
何循干笑两声,想着方才何夫人将他儿子抱走了,又见何二少夫人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直陪在这边,此时何二少夫人正忙着叫人打赏稳婆照料柳檀云。
何循忙谢过何二少夫人,因见这边没有自己什么事,便向耳房那边找何夫人去了。
忙了一通,第二日一早,何循依旧进不得产房,又听人说柳檀云还睡着,于是在何侍郎的耳提面命之下,赶去了衙门。
才到了衙门,没一会子何夫人便叫人送了喜蛋]府众人,于是顺天府上下便又纷纷跟何循道喜。
过了午时,厉子期果然过来了,厉子期这会子过来,却是催问顺天府何时将他的状词递呈给皇帝。
厉子期虽耿直,却也不是全然没有心机,因瞧见这顺天府里何循虽不是最能做主的人,却是身份最特殊的,觉得何循这太子的小舅子、柳孟炎的女婿无论如何都是告倒田家的上好人选,于是便也不去找旁人,只找人问何循的行踪。
厉子期这人身份也麻烦,虽说他如今不是柳老太爷的弟子了,但谁知什么时候柳老太爷又对厉子期动了怜惜之心。因这般想着,顺天府上下也乐意将厉子期这么个难缠之人弄到何循这边来。
于是乎,何循才因喜得贵子眉开眼笑,转而便因厉子期来了眉头微颦。
厉子期过来后,见何循嗓子哑了,便说道:“何小哥怎这般不主意保养自己?”
何循笑道:“晚辈娘子昨晚生孩子,因此嗓子哑了。”
厉子期并不去深究这其中的因果关系,便说道:“才刚听人跟你道喜,原来是这事,何小哥得了个小子么?”
何循笑道:“正是个小子。”
厉子期闻言,又问:“可起名字了?”
何循随口说道:“大名是该上头的长辈起的,但这小名,我琢磨着就叫费而隐。”说着,心里将“何费而隐”这名字重复了几遍,越发觉得自己这名字饱含深意,正是藏着为人处世之道的上成名字。
厉子期叹道:“君子之道,中庸。莫不是就为了这个,何小哥也不肯接了这状子?”
何循心里一激灵,心想厉子期这绵里藏针的能耐可不输旁人,才说着他喜得贵子的事,怎又暗讽他胆小怕事,笑道:“瞧厉大人说的,厉大人的状子,顺天府不是接了吗?”说着,想起柳檀云写的那梅花篆,暗道既然八皇子手上有田家的“把柄”,那再火上浇油,叫八皇子手上再握着田家“逾越”的状子又何妨。总归八皇子握着田家的“把柄”越多,八皇子心里越会以为自己能拿捏得住田家,如此八皇子跟田家的嫌隙便会越来越大,毕竟八皇子如今就如溺水之人,正是心慌意乱的时候,给他一根稻草,他也会将那稻草当做救命的绳索使用。且柳孟炎也说要将伪造的田太妃勾结三王的“罪证”给田家,田家人为弄清楚这罪证就要花上一些功夫,如此,指不定田家人为在弄清楚这罪证之前防着这事泄露出去便伸手帮八皇子一把,如此,十有□要被八皇子拖下水。
心里想了一大圈子,何循便对厉子期说道:“像厉大人这样的耿介之人委实不多,毕竟谁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
厉子期昂然道:“难道就为了这,叫世间正气荡然无存么?”
何循叹道:“自然不是,像是晚辈这样的人,活了十几岁依旧靠着家世在这世间混饭吃,比厉大人更明白一事,那便是迂回。据我说,厉大人将状子递到岳父面前,岳父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