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甄姒完全不管后面车辆的堵塞,一手掐住现在还晕乎乎的甄婻,将她往车门上推。
甄婻撞在自己车上,冰凉透过衣物传到肌肤上,呼吸不畅。她不是任人摆布的,但她也不屑和她当着大街打起来,便推开她的手了事,也没考虑还手。
她擦了一把额头的血,掏出手机就要报警,却被眼前发生的事吓了一跳——甄姒突然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呜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混蛋!
眼泪淌了一脸,妆容都花掉了不少,脸上红扑扑的有些反常。甄婻盯着她看了一会,觉得她应该是喝酒了,而且还喝了不少,不然也不会眼瞎撞她车上。
我真羡慕你,从小优渥到大,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吃苦!我呢?我因为弟弟的死,被汹酒的妈妈打,所谓的爸爸也是重男轻女根本没当我是他女儿!你还能凭着独生女的身份拿到抚养金呢!我?我什么都没有......
好不容易得了他的眼,进了他公司,情况慢慢好了,你!你居然......
甄姒摇晃了几下,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话,竟然倒在路边了。甄婻简直是大写的服字,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撞的脑震荡的,居然就这样晕了。无奈地拉着甄姒往她车的后座一丢,然后给甄原打了电话之后,等到有人赶过来接甄姒,才开车离开。
赔偿的事也不计较了,保险她也不在乎,得先去医院看看自己的伤,把伤口包扎一下。
说实话,她的确有些同情甄姒了,但这种情绪一闪而逝,并没有被她放在心上。同情归同情,该报的仇一样得报,虽然得报仇,但把一个晕倒的女生就这样扔到大街上她也做不出来,所以还是让甄原过来了。
不过来的却不是甄原,而是一个公司的职工,看来甄原不重视她这件事,还的确是真事。
——
甄婻都不知道最近是第几次进医院了,反正好像跟医院特别有缘份。检查完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她坐着任由护士给她额头包扎,原来脑震荡的那个才是她。
不一会就一阵恶心想吐,整个人都有些七晕八素的,刚开始还没这么强烈,起码能好好开车到医院了,可是现在一坐定,她就不行了。
呕——
又给吐不不少,分明胃里都已经空荡荡的了,她还是吐了不少水,比干呕还要难受几十倍。最后医生建议她住院处理,似乎震得不轻。
甄婻给肖铭打过电话,没通,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失落,或许还有点生气。
她躺在病床上,病房里面有不少人,现在已经是九点多了,没什么娱乐的病友们差不多都已经睡下了,只有甄婻床头的灯还亮着。
打了他的电话将近十次,甄婻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跟自己怄气上了,理智告诉她,肖铭这时候都在半空中飞了,毕竟是她自己没守时,说好的去试婚纱,结果撞车了。
关机的提示音最后一次响起,甄婻干脆把手机扔床头柜上不理了。这么折腾了大半天,她不仅饿了,还特别渴,眼睛一扫,看见刚刚雇的护工之前给她放在床头的水壶。
传统的那种大水壶,鲜红色的,上面还印着花花草草。甄婻伸手去勾,打算给自己倒杯水,身子才刚刚离开靠枕一小会,头又晕了。
勉强勾到水杯的时候,水杯突然被一只修长的手抢了去。甄婻猛皱眉,哪个王八蛋这么幼稚!
她抬眼一看,从那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一路往上,分明就是她刚刚还心心念念的那个应该在飞机上的男人。
肖铭全身湿答答的,水从他身上蔓延到地面上,淌了一地。甄婻不禁怀疑,医院的人怎么让他就这样进来?
甄婻这时候才注意到原来外面下了雨,十分细密,但算不上大,所以她才没听到声音。
但是她面前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却不太好看,堪称黑得像锅底,冷得像冰山上的冰川,眼神带着寒气。
他死死地握着水杯,似乎很用力,甄婻怀疑下一秒就会被他捏爆,她轻咳了一声,吩咐:倒水。
肖铭眼神有些危险,但很克制地还是替她倒了水,看着她一口喝完,才问: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甄婻这才知道他黑着脸是为哪般,她嘴角压了压,我没给你打电话?
斗冷?甄婻还真没怕过他。
他愣了会,翻了一下自己身,发现手机竟不翼而飞了,他皱起眉回想,大概是等不到甄婻,又被美国那边的人直催的时候,漏在婚纱店了。
这会他神色有些尴尬了,正了正脸色,没事吧?
甄婻其实在他突然出现的那一秒,就已经开心疯了,只是碍于矜持,迁怒等等原因,她没打算给他好脸色瞧。
你说呢?我都躺在这了。
肖铭眼眸暗了暗,心底悄然攀上一丝名为心疼的情绪,他用手拨了拨她的头发露出绷带缠绕的地方,上面隐隐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