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没再理会那个可怜兮兮的救命恩人,盯向五名黑衣人:“你们是哪个门派的?也是……也是冲那个来的吗?”
少艾四人不知她说的那个是哪个,但灵儿和程华衣之前已因她数次遇袭,心里都清楚定又是这钻钱眼儿里的女人身上带的什么东西所致。灵儿见有人替天行道,收拾这祸害女,当下也不急着动用绣球,得意笑道:“报应啊报应,这就是贪财的后果。大师兄,这贪财女自有天地收她,我们已经到了洛阳,与她再无瓜葛,你可别再滥好心帮她出手啊!”灵儿虽然武功平平,也看出那五个黑衣人武功不弱,尤其是为首的,这里数人中除了大师兄程华衣怕是无人能胜。
红莓旭倒也不担心,冷哼一声:“谁要你们帮啊!臭脾气的小丫头,你姑奶奶我就让你看清楚,我的功夫只在你们之上,从来没需要过你们相助的!”说着翻身立于一空桌上,把背上巨型包袱一放,掀开黑布,里面竟然一把碧玉琴。
众人不禁都深感惊讶,古往今来,只有人用上好古木做琴,哪有人用玉石做琴。这琴又厚又大,通体碧透,翠玉如水,世上竟然有如此大块的上好玉,该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而这般巨大又厚重的玉琴,别说做武器了,就是想翻转抱起也不简单,这红莓旭居然随身携带如此一个玉琴,更是匪夷所思一件奇事。
红莓旭不理众人怪异的神色,笑道:“你们该感谢姑奶奶我啊,天下人人渴望听到我一曲,争得头破血流,今天大优惠,折价献曲,听完记得要给钱啊!”
灵儿一听她话语中嚣张之气就火起:“你……!”
那为首的黑衣人忽然打断话:“莫非……”他惊诧地犹豫着,才缓缓道:“莫非你是\\\\\\\魔琴师太\\\\\\\周晓月的徒弟?”
程华衣和华羽对视一眼,从来没听过江湖上有什么“魔琴师太”的称号,而这黑衣人竟面路惧色,想来该是十分了得之人,怎会闻所未闻?
红莓旭狂笑:“她是我徒弟啊!”说着,双手抚琴,连串琴音拨弄而出,众黑衣人当即便掩上耳朵,然而依然逃不过琴音入体。只觉全身滚烫,那琴音怪异无比,竟像无数虫子由耳朵窜入脑子,沿着全身五行六脉四处游走,走到哪里就肆虐到哪里,哪儿还有反击的能力。琴声越来越快,热气也越走越快,身体几乎要不受控制,走火入魔般。
“华衣大哥?灵儿?华羽?你们怎么了?”少艾不懂,怎么大家忽然好像都不舒服起来了,直掩着耳朵面色惨白,就连旁边另几桌坐着的两三人也立刻痛苦倒在桌上。她近日被师傅逼迫,练了一段时日琴艺,略为懂了些乐理,只觉得那琴音满好听地,却无任何不适。她怎知道,红莓旭这魔琴专攻周身经脉要穴,少艾不识任何武功,经脉未通,当然不受影响。
红莓旭看到旁桌也有几个普通人倒桌不耐,心里笑道果然还有不敢露面等待时机的,只是旦凡听到她这琴声之人,除了本门修炼过的师徒,谁也挡不住这音色侵袭。因她这琴声是专攻那数名黑衣人而起,她的音调走势,也专攻那几名黑衣人的要害,是以程华衣数人虽有不适,却并不会受内伤。
那为首的黑衣人内功最强,痛苦之余竟还能分心。他知道魔琴师太一生沉迷钻研琴理,极少踏出峨眉山半步,自然江湖上鲜有所闻。可听闻周晓月数年前已仙逝,年纪少说也有八、九十岁,怎会是这年仅二十的小姑娘的弟子,必然是这小丫头狂妄自大,其实她才是魔琴师太的弟子。据说魔琴师太晚年研究一门将乐理融会于经脉内功的琴艺,即内息随琴音而动,若正确抚琴,可增强内功调息,令内力大进;若故意改向而奏,则会破坏内息,顷刻之间让人走火入魔,内力全废。其实这些都不过是传闻,因为谁也不知道魔琴师太是真是假,只是黑衣首领如此一想,也恐惧起来,当下忍着全身热气,硬是弹出中指,“叮”一声,只见玉琴一弦断裂,断弦弹起。
黑衣首领这一招凭空弹指,也是高手绝活。但红莓旭不惊不急,左手仍自在抚琴,右手捏到玉琴边上,一拉,竟然还有备用的琴弦藏在琴底。只见她一绕一缠,眨眼间已换好琴弦,双手合奏,更是直攻黑衣人心房,教他们再也无法分暇还击。
只听一曲终了,数名黑衣人和假装普通食客的三人皆口喷鲜血,倒在地上。华羽三人也腿一软,跌在椅上,虽然他们没受什么内伤,但如和敌人大战一场,内力毫得七七八八,疲倦累极。
红莓旭笑道:“现在知道谁才是最最高手的高手吧?你们自认内力武功都高我许多,谁叫姑奶奶我连功夫都不用使半招,就叫你们全数倒地,谁也逃不了。”程华衣看在眼里,只觉得相处这么些天,红莓旭这个笑容最为动人可爱,也最真实。
红莓旭说完,立刻小心翼翼将玉琴收起,好像是最宝贵的宝贝。她得意洋洋地正要迈步离开,猛地脚上被什么缠住,摔倒在地,只见脚上一把弯钩,却正是满嘴鲜红的黑衣首领。
“臭丫头,老子今天就是死也要让你交出那东西,你若不拿出来,老子就先削断你那双弹琴的手,让你再也不能弹这什么破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