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系统,案卷资料都没有录入,全是纸质保存,不是一组登陆密码就可以看到的。老秦开始还不乐意,多麻烦啊,可三梦坚持,再仔细一问,他就懂了。
“真没想到当年那俩孩子跟陈卓渊源那么深。”老秦感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呀……”
是啊,都这么多年了。
三梦问:“陈总自己没再来翻过案卷?”
“没有,哪用的着啊!他看过的案卷全都印在他脑子里呢,忘不了。”
也对,陈家兄弟都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她相信,陈卓对一切都很有数,只是没有告诉她,她只能自己来查。
原来当初作案的有四个人,全部是同乡。一个在第一次电话勒索赎金后,前往拿赎金的地点时被警方追缉,开车坠河,另外两个最后关头被狙击手击毙,还有一个人在逃。
在逃的嫌犯他们当中年龄最大的一个,老谋深算,很可能是主犯,而且跟其中被击毙的一个嫌犯是亲生父子。
果然有漏网之鱼。
亲父子……三梦算了算,逃走的这个人如今也应该有六十多岁年纪了,既然没有经历审判,那应该是隐姓埋名地藏了这么多年,说不定警方都认为他已经死了。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出来兴风作浪,为儿子复仇吗?
没有抓到活的嫌疑人,没有口供,两个被吓坏的孩子,可以说连证人也是没有的,案卷里所有的信息都靠拼凑。她看了下,逃跑的这个叫冯六的人,以前是给建筑工地运水泥的卡车司机。
一颗心都提溜起来,扑通扑通狂跳不止。她耐着性子,又把案卷里其他几个人的尸检报告都看了一遍。冯家父子血型一致,跟另外两人都不一样,而且儿子冯大林患有一种严重的遗传病。
没猜错的话,策划这起绑架案的目的,也许就是为了拿到巨额赎金给冯大林治病,所以当初跟警方对峙,他们也有玉石俱焚的勇气。反正是要死,不如赌一把,也许还有生路。
冯六现在很可能也被这种遗传病给缠上了,时日不多,所以仍然是本着鱼死网破的想法,回到j市给儿子报仇。
报告里还有精斑的检测结果,跟冯相吻合。
这畜生……当初白熙云的遭遇是真的,陈一看到的,也是真的。
三梦的手紧握成拳头,掩上案卷又压着额头冷静了好久,才起身离开。
…
妙贤站在刚修复完工的罗汉堂前跟几位长老说话,其他僧人们正把五百罗汉像重新摆回原来的位置。
三梦走过来,妙贤远远看到她,就跟长老们说剩下的晚点再聊,迎上来问:“你今天去哪儿了,我回来都没看见你。”
今天又是他接受催眠的日子,她应该知道的,这会儿的他是后继人格的妙贤。
三梦没回答,看了他一会儿,径直上前一步走进他怀里,拦腰抱住他。
啊,光天化日,又是在寺里,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了,突然这么热情?”僧袍的广袖拢住她,他在她背上轻抚,“我知道你很想我,不过这两天你不是跟‘他’相处也挺愉快的吗?”
他甚至不用看陈一写在记事本上的那些日志,都能清楚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事。
他仍然在继承主人格的记忆,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他知道这样的信号意味着主人格的存在感越来越弱,能记得的事情也越少,跟他是一个此消彼长的关系。
他其实是吃醋的,可是跟以前三梦被辜负的情形相比,他已经没有了那么强烈的想要做主宰的冲动。他认为原本的陈一应该也可以消化掉他这种酸溜溜的心理,毕竟主人格的他也爱着三梦。
是的,他很确定,陈一跟他一样,是爱三梦的。
三梦的手在他腰后收紧,掐得他皮肉疼。他知道她是让他不要说话,她只想这样抱着他安静一会儿。
“承建寺院翻修的公司,负责人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嗯?”
他没想到她伏在他胸口,突然说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内容。
她仰起头看他:“有没有?”
“有,你要干什么?”
“找个人。”她用手捂住他的嘴,“你什么都别问,我查到了,就什么都告诉你。”
他的呼吸拢在她的手心,热腾腾的。
“好。”他拿开她的手,然后请负责翻新事务的长老过来给她承建公司的联系方式。
三梦拿出手机记录,他看着她,说:“妈妈马上要出发去旅行,到时候我们一起送送她?”
“行,没问题。”
“这么干脆?你知道是哪天吗?”
“当然,行程是我帮她订的,我还能不知道吗?”三梦记下了有效信息,收起手机,飞快地在他脸上一吻,“先去办我的事,回头见,我爱你。”
她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山门走,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喂,陈总,我是三梦。”
妙贤还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