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看到同事们对白小米的态度转变后,苏梦就危机感暴增,加上傅斯晨最近被神秘画像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心情不佳,自认为是准助理的她自然也忙得昏天黑地提心吊胆。每天要从各种渠道打听那位死去的画家种种。虽然毫无头绪却又每天都做,无非就想大海捞针,找到一星半点有用的信息来讨得傅斯晨欢心罢了。
然而这事本来就扑朔迷离,神秘女郎的身份并不好找。谁都知道现在的傅斯晨没有好脸,需要他签字的文件干脆都交由苏梦送上去。碰了几次冷脸,苏梦也打怵了,生怕加分不成反倒减分。既然这个时候谁去都要碰钉子,她灵机一动,看到在办公室无所事事的白小米,拜托道:“亲爱的,我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能不能帮我把这沓文件送到傅老师的办公室签字?”
白小米这些天回了办公室,对公司里的汹涌暗流总算是略知一二,大家都在暗中猜测神秘女郎的身份。特别是傅斯晨在拍卖会上公开说过《神秘女郎》画像再出现中止的事就不再上拍卖台后,白小米显然也对《神秘女郎》产生了兴趣。但公开拍卖时她被支去发传单,等她现在能回公司了,古德已经吃了《神秘女郎》的两次亏,张德亮早已让人把所有关于《神秘女郎》的画像都撤了下来,她根本没有亲眼目睹真迹的机会。适逢公司流言四起,张德亮更是严明事情没有清晰之前,本公司员工不能散播和发表任何关于这幅画的言论,白小米也听不到关于这两幅画的内幕。现在实习时间即将结束,白小米更是没精力和闲心去关心这起神秘事件了,对她来说,想办法留下来才是她目前最重要的事。
看着大家好像都挺忙,貌似就她自己闲着,白小米就算不乐意去看那张冷脸,但为防止秃头刘巡查的时候说她游手好闲,只能乖乖拿着这沓海瑞拍卖的资料给傅斯晨送上去。
在门口敲了几声,里面才传出沉闷的男音:“进来。”
白小米推门进去,傅斯晨头都没抬,脸埋在一堆资料里:“东西放桌上。”
白小米撇撇嘴,嘴里不发出声音只做嘴型地学着他的话。把东西一放,转过身来刚想走,眼角忽然瞥到沙发后面的画架上,并排架着三幅女人的背影画像,转头的角度逐渐变化。白小米听闻有两幅画,可为什么这里有三幅?
她好奇地凑到跟前,想仔细看看这几幅名噪一时的神秘女郎真迹,当看到最后那幅全侧脸的时候,白小米心中忽然一紧,脸上全是震惊之色。
神秘女郎……竟然是汤敬筱?
傅斯晨久久没听到关门声,抬头一看,这才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立在几幅让他焦头烂额的画前,他眉头一皱,怎么是她?
傅斯晨不悦的冷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白小米震惊的瞬间已经过去,此时的她沉默地看着画架上的三幅画。画中的这个女人,让白小米的整个童年和青春都过得鸡犬不宁。白小米在父母的争吵中,曾经无数次地希望画中的女人和她的母亲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虽然理解了感情无法勉强,却一直没法原谅汤敬筱母女介入她的家庭、让她的父母最终分开的事。
毫无疑问,白小米对画中的女人是厌恶的。但此时,也就只有汤敬筱能让她抓住这个机会。白小米知道,因为她的不专业以及基础不扎实,加上又在刚来的时候惹了傅斯晨,她知道傅斯晨一直对她颇有微词,很有可能在最后的考核里投她反对票,所以现在,她白小米要抓住这个唯一的翻身机会。
白小米慢慢转过脸来,脑中飞速运转。她要赌一把,用这三幅画,来赌自己的一个机会。就算不成功,最坏的结局,无非也就跟即将到来的现状一样,被淘汰出局而已。
她吸了口气,极力表现得淡然:“没什么事,看到个熟人而已,我走了。”
傅斯晨不耐烦地继续低下头,下一秒才猛然抬起头:“你说什么?”
果然押中了宝!
白小米看了眼焦急想知道答案的傅斯晨,内心的把握又大了几分,平静地指了指画中人:“画中的女人我认识。”
傅斯晨“腾”地一下站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位让他纠结万分的白小米。他深吸一口气平顺了呼吸,才加重语气:“你确定你认识她?”
白小米淡定地点头。
“她是谁?”
白小米看向画中的人,沉默了几秒:“是害我父母离婚的女人的女儿。”
傅斯晨微微一怔,没想到是这样的关系,他看了眼神色复杂的白小米,问道:“这只是一张侧面,你确定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白小米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讥笑,虽然故作潇洒,眼中的伤痛却是一闪而过:“谁会记不住让自己家都散了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