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说哪了”?
臧天南道:“门派之中有嫌疑的人选”。
臧天南抬眸看着百木渠,斟酌几番还是问道:“师叔,百无璃……”。
百木渠知道他什么意思,说道:“你不用怀疑她,昨晚是她生辰,我同她一起在宣誓崖,直到舜王钟响”。
“再者,她还不会御剑,如何跑去对猿峰”。
星辰道:“好了,如今这魔修虽看似冲着仙道大会去的,但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待查探,天道宫的这名魔修……不,或许不止一人,该是潜伏了多年的,除却几名师兄们在凡间从婴孩时期就收进门派的弟子外,其余的长老皆有嫌疑,虽然这一次的事那些个长老心中大多有数,大抵会多做配合以表忠心,但门中魔修也定会早有准备暂避锋芒,我们不会查到多少线索”。
臧天南看向星辰,问道:“按师叔的意思,我们是该按兵不动,还是该打草惊蛇,引蛇出洞”。
星辰沉思片刻,抬眸看向百木渠,问道:“木渠,你可有什么办法”?
百木渠撑着脑袋,抬头看着两人,笑道:“办法倒是有一个”。
“说说看”。
“魔道打的什么主意,我们不清楚,地牢里那三人,若是抓不住他们的软肋,他们也不会开口,现如今我们要弄清楚他们的意图,便只有将计就计”。
臧天南问道:“如何将计就计”?
“他们所表现的无非是要你的脑袋,要搅乱仙道大会嘛,既然如此,天道宫重兵把守,你进进出出多带着些长老,至于仙道大会……”百木渠露齿一笑,道:“由我带着弟子过去”。
臧天南一口气没回过来,被呛了一下,他失态道:“师叔你”?!
“师叔,这以往三十多届仙道大会,你可一次都没去过,就算是要将计就计,多派几个长老去就是了……”。
“怎么,我不能去啊”?
“不是……”。实在是惊讶,百木渠从不爱做这种麻烦事的,加上她以前入秘境做的一些事,让她带弟子去,臧天南还真有些不放心。
一旁的星辰道:“仙道大会在即,此时魔道在我天道宫生出这等事,定会叫其他门派不安,木渠去倒是个不错的选折,没人能比她更能安抚人心”。
“只不过有一点”星辰看向百木渠,郑重道:“莫要胡闹”!
百木渠不以为意道:“这仙道大会又不是我开的,我能闹出什么事来”。
“好了,我该回去了,阿无总是见不到我,该担心了,这一次去仙道大会的弟子该会重新选取,记得不要太多,不然我可管不过来,还有,把阿无加进去……”。
“等等,师叔,弟子还没同意……”。
百木渠已经走了,臧天南抬起做挽留状的胳膊无力的垂下,掌门书房之中只剩星辰和臧天南两人,两人相视一眼,臧天南叹道:“星辰师叔,万一这次魔道针对的是木渠师叔……”。
星辰垂下眼眸,只说了两句。
“她不是孩子了,她会处理好的”。
百木渠出了书房并没有直接回落日峰,而是去了天戒楼,人一到门前,大门便缓缓打开。
天戒楼的构造有些独特,三十三丈高却只有两层,第一层就如普通楼阁,四处是书架,只有楼中央摆着座椅,有着装饰,还有那墙上‘天地道义’的四字训诫。
而天戒楼奇就奇在第二层,越接近屋顶越是逼仄,楼内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只有书,书架镶嵌于墙面内,从地面直通屋顶,三十多丈高,却没有阶梯,若是要取高处的书,怕是要御剑才行。
百木渠上了第二层来,脚下饕餮浮现,御剑而上,她直飞楼顶,楼顶正中的房梁之上有一处精致的阵法,阵眼是她以前从秘境之中费了好大功夫才得来的一块奇石,如今这奇石却碎成了两半,百木渠捡起碎石,把玩着……
她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这边有一股魔修的气息,不真切,却让她十分在意。
现在她倒是确定了这里是有人进来过的,只是不知那人使了什么手段,掩盖住了他的气息。
百木渠踏着饕餮,慢慢的环绕着书架御剑飞行,从上至下一直到一处。那里放着的都是竹简,放着一捆竹简,上下都有,独独那处是空的。
百木渠看着那里许久,突的笑了起来,楼中回荡着她的声音。
几百年了?终于沉不住气了?
百木渠粗略的修复了阵法,左手摊开时,碎石化为一堆粉尘飘落,她转身离开,出了天戒楼便朝着落日峰去,好似没有来过这里一般。
百无璃同茸嗤一直守在碧玉潭,从天黑到天亮,虽然她想打坐,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她只要一闭眼就会想到师父同魔道打斗的画面,她也并非是担心,茸嗤说的那些她都清楚,没人有那个本事能轻易伤到她师父,她只是觉得……
有些无力
师父同她说‘护你一世’时,她真的很高兴,仿佛整个世界都是明朗的,但是她不想要事事都来让师父给她承担,她也希望成为师父的依靠,能为师父遮风挡雨,她想要倾其所有的来报答师父带给她的这个家,带给她的一切……
可是她这样弱小,宣誓崖上的那两人只不过是放出自身的修为,她便动弹不得,修仙界之中,她太低微,低微到尘埃里,她从练气到筑基就用了十年,境界越高修炼越难,她要到何时才能有资格与师父并肩而立。
茸嗤化成了人身,脑袋靠在岸边,半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