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开元三年(公元715年)四月,一晃两年过去了。
李府后院,桃花树下,一白衫少年,一三尺青锋,剑影闪烁,吟吟生风。
青锋刺花舞飞尘,桃红飘零四月春。
不是那李白又是何人?
原本稚嫩的身体经过两年的打磨,颇有脱胎换骨的风味,身高达到七小尺(唐分大尺小尺,大尺一尺33.3厘米,小尺一尺24.7厘米),长衫之下是结实的肌肉,看起来是矫健挺拔。
单手收剑,负手而立,再看那空中飘零的几朵桃花,已然被剑锋切割成更多的小片,快,稳,准,李白对剑的掌控能力,由此可见一斑。
“好,好,好!”李客一袭青衫,悠悠从拱形院门走进后院,他已经来了不少时候,但见自己那孩儿舞剑舞的投入,便也没有打断这剑式的意思,“太白,看来为父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传授给你的了。”
“父亲说笑了,我跟您相比还差的远呢!”从最初的桃木剑都使得艰难,到现在这五斤三尺青锋用的得心用手,这样的蜕变来源于李白两年来持之以恒的坚持付出。
“诶~就知道讨为父的欢心。”李客微微一笑,自打两年前父子二人促膝长谈的那个夜晚过后,这李白仿佛是换了个人似得,不仅勤学好练,时常还能做出一些好吃的菜式,说话还很是得体总能讨得自己与夫人的欢心,生得此子,夫复何求?“不过这话为父还是喜欢听的,哈哈。”
“白哥!”
汪!
只见那拱门之中,丹砂带着小白风风火火的窜出。两年过去,丹砂也长了不少的个头,比那李白矮的有限,现在的丹砂,虽不说有多么俊俏,但也长得算是眉清目秀,左脸上芭蕉扇形状的红色胎记非但没有看起来触目惊心,反倒让丹砂添上了几分古灵精怪的感觉。再看小白,两年过去是完全长大,一身漆黑发亮的皮毛,配合三尺有余的身高,威武的不像话。
见李客也在后院,丹砂心中一惊,当着老爷的面他可是要称呼李白少爷的,可不能坏了礼数,于是他吐吐舌头,走到李客与李白跟前,向着李客作了一揖,恭敬道:“老爷,少爷。”
“嗯,”这丹砂来到李府也快两年了,平日里聪明伶俐,又跟李白打得火热,李客也是相当喜欢,至于他称呼李白为白哥,虽说是坏了礼数,但只要自己那孩儿不介意他也就随他去了,“跑得这么着急所为何事?”
“没什么事,王家少爷来了,我过来通告一声。”
“那胖子找我有什么事?”李白问了一声,心想这王胖子来访肯定没啥好事。
丹砂瞄了李客一眼,似乎是李客在场不好意思开口。
李客看着架势,哪里不知道自己在这显得多余了,年轻人嘛,都有自己的秘密,看来自己是真的老咯,微微一笑,道了一声:“既然那王家小子来了,太白,你们就去聚吧。”便转身离开。
待到李客离开,丹砂马上就活络了起来,连小白也不客气的扑到李白身上又是蹭也是舔的。
“白哥,王哥从他家里给你捎来了一斤梅儿酒,说是前些天家里才开封的,要给你尝尝鲜呢。”
“什么?!”李白还真是吃惊,难道这王胖子今天来了还真是好事?“那胖子可是个人精啊,居然有这样的好事?不行,我得去看看虚实。”
这两年来,李白文武兼修,这酒嘛自然是不能落下,但是他那母亲月秋歌却不许他私自饮酒,单单靠家里饭桌上的那点酒怎么能练出千杯不醉的酒量,喝的痛快?私下里李白常常和丹砂到那青莲乡王家的酒楼偷偷买酒喝,这一来二去,便和那酒楼王掌柜家的儿子王元宝混了个脸熟。王元宝比李白大一岁,作为酒楼掌柜的儿子也算是吃的好住得好,十多年过去出落的是白白胖胖,油头粉面。这王元宝品性不差,就是有点好吃懒做,贪念小便宜,重色轻友,一毛不拔……
但这王元宝就是眼尖精明,跟李白接触的久了就认定李白定非常人,非要死皮赖脸的跟李白丹砂拜个兄弟。要说按年龄这王元宝可得是李白的大哥,但按照李白的真实年龄他又怎么甘心做小弟?但禁不住这王胖子的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李白也就认了这个跟班小弟。这王胖子还非得搞什么结拜的仪式,说什么仰慕刘关张桃园结义的风采。桃园倒也好找,仪式也很简单,无非是说几句话,喝几口酒,磕几个头的事,本来事情发展的很顺利,结果李白三人在磕头的时候却看见李小白那货也是把两只前腿跪在地上,有模有样的把头伏在地上,这下好了,莫名其妙的桃园三结义就变成了桃园四结义,其中老四还是个狗兄弟……
李白带着丹砂和小白来到了前院,就看到那坐在石凳上一大坨五花肉,身上的金色薄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甚是扎眼。
见自己的大哥和两个小弟过来,王元宝摆着乐呵呵的笑脸,脸上肥肉颤着颤着就一路‘滚’了过去,没办法,肚子太大,像颗皮球嘛,“白兄,你可来了,我等的这桃花都谢了呐!”,作势要给李白一个热情的拥抱。
“去,去,去,”李白拒绝了王元宝的热情,说道:“我听丹砂说你给我带了一斤梅儿酒,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王元宝指了指摆在不远处石桌上的酒壶,“那不是在那嘛。”
“啧啧,”李白咂了咂嘴,要说这大唐有什么让他满意的,这酒毫无疑问就是其中一项,王家的梅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