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他自己说那些都是亲戚家的小孩儿,要带着出去转一圈儿。我就是个司机,他给我钱,我把他拉到地方,如果真的出了事儿,可没我的责任。”
“你少说两句废话,多节省点儿时间,也许就不会出事儿了。”季甜道。
“……”
李长军“哼”了一声,似乎是满不在乎,但这种情绪在几个人的目光里不多时又转变成了心虚,他清了清喉咙,“昨天晚上这儿车不多,差不多八点半的时候,这个人,”他冲着照片上的邢培林抬了抬下巴,“就带着那几个小孩儿过来找车,说是要去未名路,那儿太远了,把人拉过去又空着车回来不划算,所以没人愿意走。我昨天生意不好,又和媳妇儿吵架了,不想那么早回家,就跟他说我拉他去,让他上车了。”
“他要去未名路?”季甜看了肃海一眼,未名路在x市双塔区,离文王村不是一点半点的远。“具体是未名路的哪儿?”
“我不知道……”李长军摇头,“他就让我停在了未名路南边儿,那旁边有个海底捞,我正好从那前面过去,他就说停那儿就行。”
“他下车以后往哪个方向走你注意了吗?”
李长军想了想,皱着眉头道,“就是直走啊…往北,然后我就没注意了,他钱都给了,我难道还要看着他走远啊?而且都那么晚了,他一下去,我就把车开走了,就是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
接着季甜又问了他关于那几个孩子的事情。
“真没人哭,几个小孩儿都不哭不闹的,跟在他身边,乖得很,要不是这样,他一开始过来的时候,说那些都是他亲戚家的小孩儿,我也不能相信啊。”李长军道,“受伤?没,更不可能了,绝对没有小孩儿受伤。”
“孩子们的精神看起来好吗?”
“挺好的吧,反正我没看出来有啥不好,跟普通小孩儿一样啊。”李长军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了,凑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就是太乖了。”
“太乖了?”季甜愣了一下,和肃海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问道,“是说他们不哭不闹吗?”
“啧,这让我怎么跟你说呢,”李长军犹豫了一下,一小块烟灰从他指尖飘落下来,带出一点橘红色的星火,瞬间就熄灭了,“我以为那几个小孩儿在车上会不老实,叽叽喳喳,闹腾,打闹,结果呢,我从这儿开到未名路,前后有半个小时左右的功夫,他们就乖乖地坐着,连话都很少说,偶尔说一两句吧,声音还都挺小,我坐在前面都听不清他们说的是啥。你说换成其他的小孩儿,能这样吗?就算再文气,也不至于不说话吧?而且三个小孩儿呢,难道都文气,就没一个淘的啊?”
“这么说,你当时并不是没有发现不对劲。”肃海未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李长军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手上一哆嗦,连烟都掉了,他清了清喉咙,脸涨得通红,大声道,“那咋了,我那就是在心里嘀咕两下,而且万一那几个小孩儿就是一个赛着一个内向呢,我不过就是个开车的,我还能抓着人家,问人家要户口本儿,看看那些小孩儿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不成?”
季甜见他这副几乎恼羞成怒的样子,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又没说你怎么样,你生什么气啊?”她继续问道,“总之,孩子们除了特别乖,状态看起来都还好,是这样吗?”
李长军悻悻地点了点头,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道,“也不对,应该说一直跟在那个男的身边的那两个小孩儿看起来都没啥问题,倒是他怀里抱着的那个,感觉不太好。”
季甜的神经当即紧绷了起来,“怎么不太好?”
“我说不上来,反正吧,自从那个男的上了车以后,他抱着的那个小孩儿连头也没抬起来过,就一直把脸埋在他怀里,我还问他是不是小孩儿不舒服,他说没有,我又问是不是困了,他‘嗯’了一声。不过我觉着吧,那不像是困了,他那个姿势,小孩儿睡不舒服不说,就算真睡着了,不得把脸露出来啊,那不是憋得慌吗?”
接下来季甜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包括有没有孩子在途中表现出异常,邢培林有没有跟孩子们说话,都说了些什么,但是都没有得到有用的回答。李长军一边摇头一边抽烟,没几分钟的功夫,他脚边就多了好几个烟头。
肃海又把照片递回给他,让他辨认。
这回李长军仔细看了看,确认道,“就是这两个小孩儿,一男一女,都长得怪好看的,他们过来坐车的时候我还想这家人大人虽然长得不咋样,小孩儿倒都还挺争气,所以多看了两眼,肯定没错。这两个小孩儿就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上了车以后就一个挨着一个坐在后面。至于他怀里抱的那个,我没看到脸,不知道长啥样,但是个小女孩儿,她扎着辫子呢。”
问完了话,季甜照例留了李长军的联系方式,以防后面再想起什么来方便询问,李长军起初不太想给,被肃海凝视了一会儿以后,到底不情不愿地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两个人回到车上,肃海系好安全带,刚启动了车子,陈佳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