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今朝抓住她手指,将她往外推了一推:“没有万一,你快点下去睡吧,我也乏了,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来宝见她这般,才两步一回头地走了。
今朝躺倒,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了,寂静的夜里,她似乎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偌大的公主府,真个是,太冷清了。
如今公主府是她的家,她一个人住得也很快活。
但是这样的快活往往随着日落而孤寂,她本来是几分酒意此时令她昏昏欲睡,但是脑中还清醒着,抗争一样胡思乱想。
是了,她需要一个温暖的家。
需要一个温暖的人,与她相互取暖,需要这个公主府里以后住很多很多的人。
如果有很多孩子的话,那就是一家人了吧!
迷迷糊糊笑着,没过多久就闭上了眼睛。
混沌的脑中,清醒终于被困乏代替,她喝下的那么多酒当中,好像后劲更大。之后,顾今朝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抱住了那个人,睡梦当中他似乎很是气恼,唇瓣都带着酒香,想念如同潮水一样,涨入心肺,呼吸着熟悉的味道,缠着彼此的肢体,唇齿之间,十指之间,纠缠着的所有,都是本能。
半梦半醒时候,他在她耳边低语,今朝睁开了眼睛。
是梦。
她赫然坐了起来,翻身下榻。
屋内烛火跳跃,里屋一点动静都没有,拖着鞋快步走了过去,站在床边,定睛一看,没有人。
床上的谢聿已经不在了。
顾今朝有些发怔,头疼,伸手抚额,她唇瓣上似还有余温,略疼。
只不过,她转身要回,才一动,差点撞到人了。
谢聿就站在她背后,此时四目相对,他长发披肩,更像是一抹游魂。
只不过,这抹游魂此时目光沉沉:“……”
今朝头更疼了,她眼帘一动,连忙往右,随即被人站在同方向拦住了她。
她连忙又往左,当然,也被他拦住。
顾今朝别开眼去,才要再次往右,袖子突然被人抓住了。
她错愕回头,谢聿两手都抓住了她的一只袖子,他两眉略低,眼帘微动,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别气了,嗯?”
她向前一步,他便跟了后面又拖住了她。
今朝这次没有回头:“谢聿,我真的很气很伤心,在那段日子里,舅舅和舅母一起,你爹娘一起,我虽有了亲生爹娘,但是更为生疏,小九儿才同他们是血脉至亲,我唯一的阿娘都被你夺走了,我想我真的,真的不能不生气……”
身后的人扯着她的袖子,到了她的面前去站住了。
他依旧还抓着她,目光灼灼:“能让本世子自荐枕席,怕是除了你也无别个了,你不是说,任何时候,只要我走过你面前,你都会……”
话未说完,今朝急急回道:“不作数了!那话不作数了!”
谢聿向前一步,逼得她后退一步:“你看,你分明还记得。”
说着又是上前,顾今朝连退三四步,到抵到床边,无路可退。
他微微倾身,更是来勾她的腰带:“我不信你一点不想我,”
这个混物!
今朝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受不住,她一下跌坐床边,强飞快说道:“谢聿,你别胡来,我警告你别胡来,今天晚上就算发生什么事,那我也不会改变心意!”
掷地有声,表情也十分到位。
但是,谢聿站直了身体,伸手已是拉开了自己腰带,他并未脱衣,光是坐了她身边,气息就吐在她的脸边,声音低沉得令人痴迷。
“要不要再试试,看看你以后除了本世子,还能不能再沾别人的身?”
说着,薄唇已到她的唇上。
如果说那个梦预示了什么,那可能就是今朝的内心,她不看他的时候,或许还好些,与他共处一室,如何能不想他不念着他。
他轻易地,就咬住了她的唇瓣。
唇齿之间,同梦里一样,今朝呼吸渐急,她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去,可此时哪里还推得开,她心底本就潇洒,不大在意女子贞洁,身体才被推倒在软褥上面,人立即抓住了谢聿的衣领。
他中衣已快不能蔽体,被她一抓一扯,几近撕裂。
顾今朝翻身按住了他,已是忘了今夕何年:“我可告诉你,是你自己来的公主府,今天晚上过去了,明个该怎样怎样,我阿娘已经让了你,其他的,别想这么轻易地,就两全其美!”
说着伸手抱住了他,不动还好些,这么一抱,谢聿哪里还能放过她了。也不知是谁扯落了幔帐,天雷勾地火也不过如此,漆黑当中,更觉放肆。
兵法有云: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者有余。
一夜疾风暴雨,天快亮了才消停。
二人都带着几分酒意,可天亮了之后谢聿是真睡着了,今朝则清醒过来,她悄然自他怀中坐起,忙胡乱穿了衣裙,下了床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