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长得很独特,有一种挪不开眼的魅力。眉目清晰,小麦色的肌肤,笑起来,牙齿很白,他身上有一种冷冷酷酷的气质,特别是一身黑的时候,但一笑起来,又如春风沐雨。
阿昀是我一个小学同学的哥哥,我念的小学、初中、高中,都是他念过的,可以来说,他是我的学长,他比我大两级。在学校时,我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他成绩很好,长得也好,但是有些高冷,喜欢独行。
这朵花太高冷,喜欢阿昀的女孩们只能偷偷地暗恋他。
笛子认识阿昀的时候,我也在现场。那时,笛子刚刚与第五任女友分手,情绪有些低靡,但不是因为舍不得恋人,而是觉得,他不懂爱情。还问我爱情是什么。我问他,你交了那么多女朋友,你不知道?他摇摇头,神情很颓丧,眉眼低垂,没有活力。我摊开手,说,那你问我这个至今未曾谈过恋爱的人,你觉得我知道?
笛子幽幽淡淡道,你觉得感情可以用数字来衡量吗?
我叹息,摇摇头,显然不可以。
在我心里,笛子是一个对待感情不认真的人,我从未见过他深情重意地对待一个人,就觉得他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
此刻,我看着他迷茫痛苦的脸,我觉得他挺活该的,但是又有些可怜,也许他是真的在憧憬着一份真挚的感情呢?况且,他的那些前女友,在与他分手时,并没有任何怨言,每一任都是和平分手。其实他也没辜负谁,伤害谁。也许他选的女友身上可能也有他身上一样的东西。
算了,感情的事情,谁能说的清呢?
笛子和我说,他第一次见到阿昀时,仿佛突然活过来了一样。我笑得不能自己,说,你是说你以前是死的吗?
他很安静,眼睛沉静地看着我,欲言又止,脸上的神情从未有的认真与谨慎。那一刻我突然有点相信他的话了,但那只不过是一瞬间的感觉,摇摇头,这种感觉又消失不见。
我以为与笛子的这次见面的谈话,不过一次玩闹,根本没放在心上。
然而,很久之后的一天。我亲眼目睹了一幕令我目瞪口呆的画面。
在一个凉风萧瑟的秋日,干燥的冷风呼呼地刮,道路两旁的一株株树木摇摇曳曳,树叶随风飘荡,地上铺了一层金黄色的地毯,踩在上面,脚下柔软,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空气中,漫天飞舞的落叶。
阿昀走在前面,双手收进衣服的口袋里,他的背很挺直,头发乌黑,整个人整整齐齐的。笛子走在后面,一只手握着手机,随着身体的前行,有规律的摇摆,另一手插在裤带里,他低着头。
两人不远不近地走着,不说一句话。我走在他们身后。只见两人慢慢地就并排走在一起。
两人停下脚步,我也如是。
阿昀从笛子的背包里拿出保温瓶,瓶子是全黑色的。我记得阿昀有一个瓶子,用了很多年,保留得很新,瓶盖有一串英文,字迹是艺术体的,但是太小了,我那时候看不清那串英文是什么。他打开保温瓶,喝了几口,然后盖上,递给旁边的笛子,笛子接过又打开,自己也喝了一口。
自然如同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他们身上有一种相处很久的默契感,外人走不进去。
我走着,路过一片草坪,草坪里有零星的小花。我走的那条小路,凹凹凸凸的,缝隙里冒出生命,我小心避开脚下的那两朵小野花,避免踩到。
即便受到石板夹缝的束缚,它们也本应自由而美丽。
☆、婀娜的绿丝带
那是一个小镇,它淳朴而自然,美丽而恬静。那里的人,脸上笑意浅浅,祥和宁静。
他们的恬静平和,是自己给的。
美丽的小镇里,还有他不愿抹去的记忆,而这份记忆,如今也只能珍藏起来了。
林木和朋友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八月份中旬,异常炎热的时候。
在来的路上,他从车窗往外看,寥廓的碧空之下,一片茫茫的金色稻田,在八月高空的烈日的光芒下,如一块镶满金子的地毯,耀眼辉煌。
他们住的地方是一个质朴简单的民宿,民宿坐落在青翠的山腰上,一共有五个房间,他选了最偏僻的那间。安然静雅,适合他喜静的性子,打开木窗,深山里涌来的徐徐清风,沁透身心,还可以看到窗外美丽的小镇景色。
视野广阔,舒适自然。
小镇有一湖,名为姻缘湖,听说一对相爱的恋人只要一起渡船,安然地划过这面湖,那么,今生今世就能永永远远,和和美美的。
湖面碧绿如翡翠,从林木房里的这扇窗子望出去,视线抵达那条湖。姻缘湖弯弯绕绕的,每一个弧度都自然柔顺,整条湖远远地看,如同婀娜的绿丝带。
湖边有成排的柳树,一座白色石桥横跨湖两岸。
林木就是在这座桥上遇见她。
那一日的早晨,雨露清澈,空气清新。
林木早早就起身了,他打算去湖对面吃早茶。
昨夜的一场雨,洗刷出不一样的美丽。镇上一切都是新的,湖面碧绿如黛,柳树袅娜如细腰。
林木踩着清晨的雨露,踏上姻缘桥的阶梯。他往上走,她往下走,他往上看,她往下瞧,两人视线轻轻地,十分意外地碰到一起。
桥上的她,顿住往下踏的脚步,盈盈一笑,那一抹笑,带着清晨的昨日沐浴过的雨露,清新脱俗。
桥下的林木,身子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