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回我几个鬼马的小表情,另加一句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吗?多么普通的话语,却激起我心中的千层浪。好一句,不见,不散。
如常跟在父亲身边,去喝茶,买菜,煮饭,督促他吃药。其实,他越来越像一个大孩子,经常耍小脾气的孩子。最近他的脾气又再古怪,菜太淡了,不吃,饭糊了一些,也不吃。我实在没有办法管治他。妈妈在的时候也没能管治他,命是他的,他要怎么折腾他自己,那就随他意愿吧。
骨科医生一直吩咐叫他把受伤的那条手臂挂起来,他总是跟我说,不好看,因为不好看,他不肯挂。还有他说疼,死也不挂,那几块夹板,总掉下来,经常催促他去换药,他喜欢去就去,不想去,你敲锣他也不去。实在没有办法,说了他很多次,你能耐他何吗?皆因他不想,即使我们的本意是为他好,想他尽早康复,但人的选择或者意愿,有时候并不是因为你三言两语就可以给转移过去。
所以,不再勉强他。包括他现在想吃什么,我不去再阻止他。因为命是他的,他最有权决定自己的生活。父亲不打算做搭桥手术,那么,能活多久,听天由命,或者靠他自己的努力,克制饮食习惯。而我,只能尽最大最多的时间,陪在他身边,努力尝试去理解他,接受他的一切,他好的,不好的,不管如何,他是我的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想起以前那些事,不过浮云。半生努力,原来积累的,留下的,只有感情。家务也成为了习惯,好像我也慢慢接受了这种生活方式,与父亲静静的吃着午饭,一起看着《动物世界》,看着动物们赖以生存的环境,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现实。弱肉强食。
饭毕督促他吃药,然后让他小睡一下,等他醒来,又把股市情况说了一遍,才敢去休息一下。醒来后会去附近的公园逛一下,公园曾经给过我许多灵感,或者许多奇怪的想法。或者因为静吧。很喜欢在那里围着路转几圈,把脚走累了才肯回家。我不想忘记,累,究竟是什么感觉。因为,不过脚累而已。
人活着,便是为了累。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看了看时间,打道回家,不料林敏静的电话拔过来了:“嘉仁,待会要不要我过去接你?”我却想起了一句话,宁愿在自行车上笑,也不想在宝马里哭。随即回了林敏静:“谢谢你,林老师,我待会还有些事,恐怕不好耽误,一会见吧。”林敏静仿佛早已习惯了汪嘉仁的拒绝,也不急于一时:好吧。那待会见。听了汪嘉仁答了“好的”之后,把电话挂了。去美发店接徐老师了。
我慢悠悠的回着家,17点到家后,洗米煮饭,早已熟络,熬着汤,直到汤滚了,关小了火,看着时间,17点30分,跟父母说一声,安静的离开家门。打的,不过五分钟的时间,我习惯了等人,不喜欢让人等。所以早早到了。
静静的坐着,不知所想,看着路边车来车往的列车行人,各自忙碌,直到不知何时,有人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那位笑意甚浓的林老师一脸好奇的看着我: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呢?随即徐老师也跟我打着招呼:!汪助教!我对她们笑了笑,不料不远处响起了一把熟悉的声音:小九!?
林敏静看着不远处的曹铭与一脸惊愕的汪嘉仁打着招呼,看了看汪嘉仁,汪嘉仁却郑重的跟林敏静说道:我真的没叫他来!曹铭一见林敏静,而且林敏静身边还有一位美女,也上前打招呼了:嘿!林老师!这么巧啊!这位是?徐老师看着这几个人奇怪的神色,一时不好猜透,但也识趣:小姓徐。是林老师的朋友。
我没想过在这种地方都能碰到曹铭,该说世界小呢?还是真的是缘份啊?起来对徐老师介绍着曹铭:徐老师,这位是我的朋友,曹铭。徐老师听了便明白了,大概刚才偷偷听到汪嘉仁对林敏静说的话,便是想要躲避面前这位男子吧。可,这位男子也不见得很失礼啊,她们怎么都要避开呢?
我见气氛一时尴尬,这时,曹铭的死党阿邓发现了我,让我觉得真是糟透了!他很大声的喊了我一句,还与我挥手:小九!小九!我总感觉他每次喊我都像是在喊一个宠物的名字。林敏静又瞧了瞧我,我不好意思的与那位因为长期钓鱼而晒黑的阿邓,与他挥挥手,示意我看到了他。
曹铭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林敏静一脸幽怨的看着我,徐老师,有点看戏的感觉看着我。最后,我还是先安顿这两位老师,让她们点菜。然后扯着曹铭到一边,看了看远处正在点菜的二人,与他说悄悄话:大佬!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她对你没意思。
曹铭听了不怒反笑:这就得了!怕什么!要是她一开始就对我有意思,我才烦恼呢!现在没意思,不代表将来没意思啊!意思是要自己去追求去创造的!你看!今天就是个大奇迹日!这样都能遇到,还不是缘份?!曹铭越说越激动,我看着他斗志高昂,颇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冲动。
对他说道:那,今晚,你有你吃,我有我吃咯。曹铭看着林敏静的背影,却让林敏静旁边的徐老师瞧着了,对曹铭展露一笑。曹铭也回她一笑,然后转头回汪嘉仁:“没问题,阿邓刚才才问起我,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带你去钓鱼。”我听了有些感动:改天吧。
曹铭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九!有时候,别让自己太累了。我很想拥着曹铭,在他怀里痛快地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