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就是二皇子呀,你怎么会不知道?”她嘲笑似的抬起手,捏捏我的脸继续道:“不过当年钟家倒了,这二皇子便不受宠了,方一成年,就被送去禄国和亲,当了禄国六公主的驸马。”
“那又怎么样?当人家驸马了,跟咱们还有什么关系?”
“据说前年禄国东面水患,六驸马亲自领人疏导治水,立了大功。去年禄国北方旱灾,他又请命运粮抗旱,将旱区治理地井井有条,又是大功一件。这六驸马本非禄国之人,难免遭人质疑,可自从立了这等功绩,却是得了百姓爱戴,君王垂青。现如今我们这新君方继位,出于孝道,他便前来请求能将生母接去禄国奉养。”
“啊?真的?”那不是说,蓉姨得走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既说了自然无假。昨天早课后,住持单独找了蓉姨,许是让她早作准备的。后来我一询问,蓉姨就告诉我了。”
“难道……上头答应了?”这个消息,的确够让人震惊的。蓉姨要离开,本嬷嬷心里真是说不出的不舍,毕竟她是我半个亲人啊。
“一定会答应。”雨陌笃定的告诉我,声音沉静:“六驸马此番前来,必是得了禄国国君的支持,其中利益关系自不可臆测。但就浅显的来说,君王对臣子向来防备,现在六驸马将母亲请去,便是多了一个控制才干之人的筹码,不单可定心,还可彰显其亲善亲民的作风,何乐而不为。而皇上太后这边,即使我国与禄国早已修好,但新皇登基,邻邦的友好关系总需要通过某些事情来维系。且本国律法,若妃子育有子女,皇帝驾崩之后,应是跟随前往子女封地,蓉姨这情况也并非完全的于理不合。因此,若无特殊情况,此事定是会敲定的。”雨陌没有再说下去,只轻轻拥着我,似是在等我发问。
突地,我想起她起先是说有事让我办,便问出了口:“那你要我办什么事?”
她从我的肩膀上挪开下巴,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道:“小北,我们该谋划将来了。”她不动声色地拿出一封信,塞进我的衣襟里:“过几日,将这信送去卓家。”
“卓家?你母亲的娘家?”
雨陌抿着嘴点点头,又抱住我道:“我外公膝下无子,我娘又只有我一个女儿,现如今老爷子年迈,又失了我爹这靠山,想必处境不会如往年那般轻松。他本有意将当家的位子传于我,因为卓家的基业是他一手创建,相比亲戚家的子嗣,自然更希望将一切给我的。只不过后来我爹将我送进了宫,又传出得了疯病的消息,才没了办法。如今若是知我无碍,老爷子还不想方设法把我弄出去?”
听及此处,本嬷嬷不得不暗暗感叹一句:“有钱人家的独生子女,人生当真彪悍。”
“可用什么法子能把你弄出去?”
“这个啊,还需跟老爷子商量探讨。但我预感此事不会容易,或许,得让靥大夫干些活儿,才能放她随蓉姨去。”雨陌语气悠长,话语里似乎藏着隐忧,只是没待我问出口,又轻笑了一声对我说起了甜蜜话:“待一切解决了,小北,你想去哪里,我便随你去,就算是禄国也可以。”
“嗯?!那不就可以去找蓉姨了?”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真少,有点桑心。哎……………………所以就把这剧情跳上来了。
☆、这就是一只知心嬷嬷!
果然,半个月后,宫里来了人,将蓉姨带走了。第二天,便得了六驸马一行人护送着生母返回禄国的消息。而靥无眠似乎一直很平静,早间坐堂,午后出诊,吃完了晚饭,便开始喝mí_yào睡觉。据她所说,这mí_yào对身体虽说有害无益,但无色无味效果绝佳,如今这时候只能指望它。其实我们早对她说了蓉姨会离开的消息,她起初也是满脸失落气息难平,而第二天,便好像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一般,照常医病,照常夜探尼姑庵,照常躺在蓉姨身边就能入睡。
我觉得她现下的状态虽说正常,却是正常得实在不对头,既没有主动提及蓉姨,更没有谈什么决心。我本以为她一定会紧紧地跟着蓉姨走,毕竟一个女人,且是一个识得医术的女人,再如何与蓉姨接近也不会被发现其中的猫腻。可她现在什么都不干,到底是要闹哪样儿啊?
这天,她刚喝下一杯mí_yào,便慢悠悠地回了房间,那个本留给桑枝的屋子。现在蓉姨走了,雨陌不能继续找靥无眠替她,又恰好纵舞那两口子十分缺乏相处的机会,便霸道地让桑枝钻了进去。幸而同屋的女子多是知道了我和雨陌的那点儿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非但不揭穿,还给桑枝让出了纵舞身边的位置,差点把桑枝小徒感动哭了。其实这俩人也挺霉的,有个这样的师父也就算了,还得随我这样的嬷嬷。如果她们当初争取争取,也许还能把晚上的时间分一分,一三五纵舞出来,二四六雨陌出来,至于靥无眠,这个不睡某人旁边会死星人实在怠慢不动。只可惜纵舞虽说有出人意料的强势,但貌似是只针对桑枝的,平日里那叫一个与世无争,便也从来不要求什么。桑枝小徒嘛,那点儿大的胆子,更甭提了。而现在蓉姨离开了,或许只这俩人能自其中得到些益处。不过桑枝始终是桑枝,以前就只黏那无良师父,现在有人了,对靥无眠还是孝敬得不得了,去尼姑庵fēng_liú快活之前还不忘扭扭捏捏地嘱咐我:“小……小北姐姐,我有点担心师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