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徐三这只是一番客套话而已,自己便婉拒上楼去了。
清晨,破晓的阳光洒在相国府的庭院内,一席短衣打扮的男子正在挥刀舞剑。剑锋一扫,无意中看到了屋檐下站立的瑶光,男子浑厚的声音映着刀光火石,徐徐道出。
“瑶儿,过来和爹对上几招。”
瑶光立于檐下未动,既不回话,也不提剑上前。直到君极自己又练上了十几招过后,才收了剑,一脸慈笑地来到瑶光面前。这时瑶光才露出了笑脸,拍手称赞的同时,对着自己的父亲道:“爹,您这功夫越来越好了,估计天枢哥哥都不是您的对手了。”
“你这娃儿,别拿爹取笑了,你天枢哥哥可是咱们大梁国数一数二的勇士了,爹岁数大了,跟他们年轻人可是比不了了。”
瑶光从徐三的手中将毛巾取过,递到了君极面前。君极笑盈盈地接过,继续道:“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了?还有兴致来看爹舞剑,不会是有什么事情要和爹说吧!”
瑶光娇嗔地叫了一声“爹——”继续道,“瑶儿睡不着,所以就来看爹了。”
“哦?我们瑶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了?”君极对待女儿慈祥的面上满是宠溺。自打两年前君极的正室突然暴病去世后,君极对待这个最小的女儿便有了很大的改变。不仅事事顺从,就连两年来不断上门提亲的事情,君极都是听从女儿自己的主意。
瑶光抿了抿嘴,又上前拉住了君极的臂弯,陪着自己的父亲一边往正厅走去,一边似带腼腆地问道:“爹,就是昨晚吃饭时,瑶儿问您的那件事情……”
男子哈哈一笑,调侃道:“我们瑶儿这是着急招郡马了?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哦!”
“爹——”瑶光轻拍了一下君极的手臂,继续说,“那沐公子人挺好的,不仅救了瑶儿,而且一路对瑶儿照顾有加。”
君极点了点头,面上似乎收了一些笑容,剑递给了身后的徐三,径自在餐桌前坐下。抬眸间看到瑶光还立在门口处,微笑着使了个眼色,让其落座。
“这事爹还得再考虑一下,必定他不是咱们刹州城的人,对他也不甚了解……”
“爹,还有何要了解的?沐公子他现已是无父无母,独自一人来刹州寻亲的,可眼下看来恐是亲人也不再了,这不是正好少了很多麻烦,可以孑然一身来到咱们相国府吗?”瑶光话语间带着些急切,不知为什么平日里还算处事冷静的君瑶光,如今谈起自己与沐兮的事情时,总显得过于耐不住性子。
君极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女儿,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瑶儿,你尚且年轻,这人可不是只看表面的,我们还是多方了解过后再来决意此事吧!这也是为你的终身大事负责,想必如果你母亲还在世的话,也不会这般草草同意的。”
“爹,您又提母亲,若是母亲还在,她定会依着瑶儿的,母亲最疼瑶儿了。”
瑶光话音刚落,就见门外有人走了进来,徐三俯身在君极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君极只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对着徐三道:“带他们去偏厅吧!我马上过去。”
徐三几步上前召唤过一名小厮,按照君极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只见门外那人便远远地对着君极行了个礼后,随着小厮去往了另一边。
“好了,瑶儿,爹还有正事要处理,你的事爹放在心上了,改日我们再详谈。”君极说着便站起了身,踏步向门外走去,徐三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明明隐约间还能看到刚来之人在前方行走,可是,君极却特意在假山处放缓了步子,看着与前方的人拉开了更大的距离,君极才停住了脚步,转头低语问道:“徐三,你可查到些什么?”
“回老爷,昨天天玑公子派小人跟踪沐公子时,小人看他从客栈提了食盒就直接去了城西的那所破庙了,好似在找什么人。后来又去街市上找了一圈,应该是没找到。直到入夜,他不知为何又追着一人跑到了城门处,最后被守城门的那些人拦住才算作罢。小人看他被守门的官兵纠缠,就自作主张上前为他解了围,顺口问了他是不是想出城,看样子好似不像要出城,估计只是追那人追到了此处。最后也只是看沐公子他回了那家客栈,小人就回来了,昨晚回来的太晚了,看您已经睡下了就没去打扰,今天一大早瑶光郡主又过来了,所以,这才一直拖着没和您提起此事。”
徐三缓缓地说完昨天的事,君极沉思了片刻后,继续问:“那你可看他和其他人还有所接触吗?”
徐三摇了摇头,答道:“回老爷,没有了。除了去追那一人,再没和其他人接触过。”
君极点了点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是哪座城门?守城的官兵是天枢的人吗?”
“是南城门,不是枢郡王的人,看样子像是夏将军的人。”
“嗯,我知道了。你给我继续去查,我要把那小子的底细摸清楚,想进我们君家,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随着徐三的应下,他与君极再次提步,一前一后地向偏厅走去。
一连几日,瑶光都未曾在府内找到君极的身影,问了下人才知,几日来君极都是早出晚归,似是宫中不太/安定,太后与小皇帝频繁招君极入宫议事。瑶光虽满心都是自己与沐兮的事,但此时似乎也不是谈这个事的好时机。
她在自己的房中来回踱着步子,此时的后院已不同前几日,瑶光回来了,护院自然也不用出去